晏聆对待盛焦的态度和奚绝完全不同,踩着雪吱呀吱呀地迎上去:“盛焦,今天我娘说会做松鼠鳜鱼,你想去吃吗?”
盛焦走到他面前,无视被雪落了满头的奚绝,将伞遮在晏聆脑袋上,淡淡笑着道:“好。”
晏聆登时高兴起来。
奚绝在一旁阴阳怪气道:“盛焦,刚才你不是已经回了住处吗,怎么又出现在这儿了,好巧哦。”
盛焦淡淡瞥他一眼:“不巧,不如你巧。”
奚绝:“……”
这坏东西果然在故意制造偶遇!
晏聆看不出来两人的火药味,薅着两人冒着雪回了晏家。
晏月早就知道今天师兄会回来,早早坐在大门口的屋檐下眼巴巴守着,等了大半天才隐约瞧见茫茫大雪中,长街尽头出现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晏月顿时蹦起来,一路踩着雪小跑过去,大声道:“师兄——!”
雪路太滑,半大孩子摔了一跤,但像是没事人一样再次扑腾着爬起来,满身是雪地冲过去。
晏聆忍着笑快走几步,一把将晏月接住:“跑慢点,摔着了吧?”
晏月抱住了晏聆蹭了下才委屈地说:“摔着了,疼。”
晏聆哈哈大笑:“怪谁呢。”
“怪我。”
和晏聆亲昵了下,晏月将视线看到后面,果不其然又见到两个天天来蹭吃蹭喝的,不着痕迹撇撇嘴,但还是乖乖牵着晏聆的手将两人迎回了家。
朝夫人很喜欢盛焦和奚绝,见两人过来也欢喜得很,又多加了两道菜热热闹闹摆了一大桌子。
“这雪下得太大了。”朝夫人笑着道,“盛焦和阿绝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明日等雪小点再走。”
盛焦制造偶遇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哪有不答应的,含笑说好。
奚绝把一大盆的松鼠鳜鱼扒拉到自己身边,似笑非笑道:“盛焦不是要着急回去吗,我可以用相纹送你回家啊,不必谢我。”
盛焦不和他一般见识,淡淡道:“不劳烦奚少爷了。”
奚绝撇嘴。
朝夫人都习惯两人明里暗里地吵嘴,轻声笑个不停。
晏聆本来还嫌奚绝吵,想让他自己回去,见状只好闭了嘴,认认真真地扒饭。
入夜后,雪仍旧在下。
晏聆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刚吃完饭就被晏月拽到房间中,眼睛亮晶晶看着师兄,让晏聆给他讲学宫的事。
晏聆常年在药圃待着,成日里和乐正鸩一起鼓捣草药医术,身上那股淡淡药香几乎都要腌入味了,他懒洋洋地躺在晏月床上,绘影绘声地和晏月讲述自己到底如何英勇,如何在诸行斋大受憧憬,就连榜首第一奚绝也要乖乖臣服于他,更何况其他人。
晏月抱着怀里的黑猫窝在床上,很给面子地追捧师兄:“师兄厉害!师兄英勇!”
晏聆乐得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