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诸位大名啊,不知道你们的相纹是什么,能让我开开眼吗?”
四周鸦雀无声。
酆聿:“……”
酆聿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唇角微微抽动。
之后无论说什么,其他五个人要么是虚假微笑、要么低头看书,有的甚至全当他在放屁,半个字都不给回应。
饶是酆聿脸皮厚,一连挑了两三个话头没有得到回应,也受不了死寂的尴尬,憋着气不吭声了。
他将书翻得哗啦啦作响,闷闷不乐道:“我还没吃过这么大的憋……”
正说着,奚绝“哦”了一声,撑着桌子站起来,似乎要说话。
酆聿体验了说话无人应答的羞耻和尴尬,见状忙拉住他。
“做什么,他们不会理你的!”
奚绝不听,脸皮厚地到旁边一个白鹤玉兰袍的少年面前,脆生生道:“我是奚绝,你是谁啊?”
酆聿惨不忍睹地偏过头不忍再看。
此人最烦人,只会微笑、弯眼笑、勾唇笑,到处笑,花儿似的笑,就是不说话。
酆聿当时还以为他就是让尘,直到瞧见他的腿才认出这人是横玉度。
少年横玉度偏头看奚绝,水雾似的眼眸轻轻一弯。
拒绝交流。
奚绝却不害怕,还钻到书案下看了看横玉度垂在一旁的腿,疑惑道:“你的腿不能动吗?还能治好吗?是先天不足还是受了伤呀?嗯?嗯嗯?嗯嗯嗯?”
横玉度:“……”
酆聿:“……”
酆聿惊恐看着胆大妄为的奚绝。
怎么一见面就挑人家痛处说呢?
横玉度先天不足不良于行之事,整个中州三境人尽皆知。
奚绝像是故意似的,围着人家的腿喋喋不休不休。
他太过聒噪,诸行斋其他人也都皱眉看他。
酆聿还以为这个讨人厌的货会被横玉度微笑着一巴掌甩出去,却听横玉度眸底的笑意似乎真实了些,温柔开口。
“我名唤横玉度。腿不能动,也不能治好,是先天不足。”
酆聿一愣。
竟然开口了?!
“哦哦哦!”奚绝点头,“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说罢,又屈膝爬去旁边另一个正在摆弄犀角灯的白衣少年面前:“你是谁呀?这是什么,能带我玩一玩吗?”
酆聿:“……”
真是脸皮厚又大胆。
白衣少年眉眼禅静安宁,好似一株静静绽放的幽昙,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微微颔首,动作轻柔地打了个手势。
奚绝也跟着学了两下:“这是什么意思?”
横玉度轻轻开口:“意思是,他修了闭口禅,无法说话。”
奚绝还没说话,横玉度就自顾自地补充:“让尘并非恶业太重,他的相纹可窥探天机,需时刻约束自己。”
奚绝:“啊……”
横玉度大概觉得说的不太好,又继续补充:“天机就是未来,他的相纹是窥天机,众人皆知。”
奚绝:“我……”
横玉度补充:“啊,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说你孤陋寡闻的意思,我就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