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捻酒杯,看向一旁迟迟不语的纪千深,一身白色西服,柔和漂亮的五官,两瓣薄唇粉嫩轻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一月未见,他变得冷静聪明,或许说他一向如此,喜欢喝茶的男人肚子里总有一些为人不知的秘密。
她轻笑,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或者是为这次荒唐的到来,她晃了晃酒杯,“我很好奇你喜欢沈喜还是沈欢。”
纪千深没有说话,他控制轮椅转向人群,“像我这样的人,有资格说喜欢吗?”
“没看出来,你挺自卑的,你是不是自闭过或者得过抑郁症,”她不依不饶。
纪千深无语,他发现真的不能和她认真说话,她真的很讨厌。
沈欢将酒杯放到桌子上,很是认真地摆弄起自己的蝴蝶结,“我哥脾气不好,莫怪,你说的对,我现在站出来争个对错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还活着,活的很好,她也会活的很好。”
“如果我出现,她不会好,纪千念不会好,蓝空不会好,甚至水鱼或者其他人都会被连累。我从卡列娜大学毕业时,神父曾告诉我,宽恕一切不可能宽恕的人或事便是上帝,时至今日才明白,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你这是修佛念经看透凡尘?”
沈欢白了他一眼,自己平白受了那么多苦,能够放下不追究,他不感恩戴德跪谢不杀之恩,竟然还说风凉话。
她拍拍衣衫,拿掉脸上的面具,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便出现在纪千深面前,沈欢很少画精致的妆,一旦画了,必是国色天香。
她目视宴会,看着李泽和各名门谈笑风生,眼底的凉薄那般明显,像极了曾经凌厉沉稳的李言。
她又看向沈喜,即使再怎么模仿,还是少了一份味道,却多了丝温润柔和,或许她比自己做的更好。
她莞尔一笑,调皮地眨了眨双眼,“本姑奶奶走了,报仇什么的真的好无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要紧。”
纪千深看着她从窗口跳出,犹如一只精灵,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三日后,一架飞机驶向死亡之地,许桓并没有从上面看到想见的人,或者说那个人一直在逃避,不愿意见他。
同一时间,另一架飞机悄无声息地飞离a市,遁入深林大海。
机身洁白如玉,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碎光,飞机上坐躺着一男一女。
男的邪魅俊美,一双桃花眼令人心神荡漾,女人浑身泛着懒味,一股慵懒颓靡的气质。
沈御看了眼熟睡的某女,悄悄伸出一只手抓住一块蛋糕,又偷偷递到自己嘴里,本以为天衣无缝,不想还是被某女发现,某女慵懒睁眼,云淡风轻出声,“老哥,我说过蛋糕是我的私有物。”
“哥重要还是蛋糕重要?”沈御郁闷,他好心好意陪她回家,到头来她只带了自己的东西,没有给他收拾一件,尤其是蛋糕,每种口味一样,她把亲哥哥置于何地。
沈欢默默护住自己的蛋糕,硬气道,“蛋糕。”
唯蛋糕与自由不可辜负。
沈御:…………
亲的亲的,再怎么样也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必须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