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欲为,所有家人都会宠着她。
她有七个哥哥,一对恩爱的父母,严厉却慈祥的爷爷,后来她多年未蒙面的大哥从历练界回来,带着血煞之气归来,她看到一直和蔼可亲的父亲露出恐怖的面容。
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哥成功继任族长之位,她能从大哥的眼神中感受到他很爱他的弟弟妹妹,可却亲手将他们送出去,而她更是被送到了国外。
如今回国,除了常常联系的三哥,其他哥哥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她知道沈家背负着神秘使命,大哥更是被使命压得喘不过气来,容不得一丝一毫差错,可这也不能作为他推开他们的理由。
还有二哥,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从眼前消失,从此一蹶不振,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低声,别开脸,以防止眼中的水光被人发现,“我以前什么都不用怕,他们都会保护我,可是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你说气不气人?”
明明是一句问话,顾夏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怨气,他伸出手,放在她的头顶,得到了一点点的满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保护她,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他吓了一跳,他只是医生无法给她安稳,他烫手似的缩回手,“你的故事真好听,比我的多,我从小就是乖孩子,别人口中的孩子,从小到大没敢做什么过分的事。”
“循规蹈矩?”
他笑出声,大而灿烂,“对,最叛逆的一次就是做了营养师。”
“我猜阿姨是想你穿白衣做上帝。”
“上帝?”顾夏苦涩一笑,竟然有人把医生比做上帝,可他是拿手术刀的男人,注定与鲜血死亡斗争,如此肮脏怎配上帝,更何况那间带血的病房,他脸色一白,神情一变,瞳孔渐渐缩起来,那间病房里的人,在黑暗处呼喊,他永远不会忘记。
“她更想让我做营养师,她不喜欢大悲大喜,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
顾夏淡淡的声音透着温凉,他仿似在冷冰冰地和一个死人说话,而不是沈欢。
沈欢眨眼,大多数医生都比较冷漠,甚于冷血,莫非顾夏就是传说中的工作病,把工作时的习惯带了出来。
两人沉默不语已成了一种默契,即使不说话,用眼神也能交流,随着飞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这才正式行动起来。
沈欢将大刀扔到床下,用破衣服盖住,又倒上灰尘,这才放心的把一根短刺别在身上,她的腿长而匀称,和上半身正成黄金比例,凹凸有致的身材甩死亡之地的女人十几条街。
她下楼,看到顾夏正对着窗户胡乱比划短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逗笑了她,她来到他身旁,从窗户处正好能看到外面混乱的人群,有些明明瘦得皮包骨头,却还有精力敲锣打鼓,有些沧桑不已,眼神却坚定无比,更有些露出了凶意,对着弱小者便是一通踢打。
顾夏屏住呼吸,“看了几次,还是接受不了。”
这样的生存场景,他恐怕再看十年八年也接受不了。
沈欢来到窗边,轻笑地摸上窗子,她转头,很是认真道,“你的那双手不适合杀人,一会儿无论如何,躲在我后面,不要让怨恶吞噬理智。”
顾夏只感觉听到了本年度最好听的笑话,那个出手不眨眼的女人说他的手不适合杀人,还让他躲在她后面,这是在死亡之地,不是a市,这里如果不尽全力,死的就是他们。
沈欢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天空就陆陆续续的有东西掉下来,和上次一样,最先掉下来的是最美味的牛ròu火腿,然后才是牛奶面包。
最先出去抢食的都是些没有多大杀伤力的凶徒,真正有实力的会像沈欢一样,等到最后别人把食物抱成一团才会出手。
半个时辰过去,凶徒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有几个甚至拿出了石头,顾夏不忍再看,这样的生存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