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差错,主持户部的这些年里,桩桩件件,大事小事都打理的对上有利,于下不亏,放眼整个朝廷,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这般能人来。
难不成皇帝以为姜琬能做到,所以暗中命自己人动了姜琬的奏折,而后嫁祸给齐可宣?
他自己则坐山观虎斗,不,他赌定了姜琬会赢,说不定暗中还会推波助澜,让齐可宣败给姜琬,灰溜溜从户部滚出去,他则顺坡下驴地把户部尚书换成自己的人,多划算的事儿啊。
齐可宣被他这么一分析,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刚缓过来的病根差点又冒出头来。
“殿下说的有道理。”
此时马车已经停在了王府门前,暮色来临,天边远远挂着一弯薄薄的冷月,映着星星点点的人家灯火,肃杀而寂寥。
“齐尚书,你不如把这户部的位子拱手相让吧?”下车之前,裴丰半开玩笑地道了句。
齐可宣垂头丧气地跟着下了马车:“殿下说的何尝不是。”
皇帝眼下不过想把户部尚书的位子倒腾出来,他若不识趣一点儿,后面等着他的还不知是什么呢。
流放?灭门?
都有可能。
就凭这些年和他同毅王裴丰来往过密这一条,就足以送他一家老小十几口上断头台了。
裴丰进到府里,褪了披风,笑道:“你若能把人收为己用,户部还在咱们手里。”
齐可宣耷拉着眼皮子,没精神地道:“难呐。”
不是姜琬桀骜难驯,而是,毅王这主子,似乎难以跻身齐桓公、唐太宗一流。
“过几日他大婚。”裴丰默然一阵道:“你替本王想想,送份厚礼。”
姜府。
“公子。”采苹呵着气站在书房外头:“老太太让公子过去挑一挑给太子殿下大婚的贺礼。”
姜琬怔了下放下手里的书本:“就来。”
府上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贺礼呢,他本想着直接送二百两银票过去了事来着。
孰料到了姜母那里,却见姜徵夫妇罕见地围在老太太身侧坐着,见了他肃然道:“琬哥儿,为父和你娘商量过来,想把如玉送到太子府中做个孺人,你意下如何?”
姜琬:“父亲,您说什么?”
难道太子派人来府中说了什么。
“琬哥儿,这是为你好。”姜母竟也跟着道。
将来太子登基,姜琬就是国舅,有这层关系在,权倾天下可谓指日可待。
他还未开口,姜徵又道:“眼下太子为了婚约而取陈氏之女,不过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陈氏之女进了太子府,也未必多受重视,如玉此时进去,说不定……”
能取陈韵儿的位子而代之。
皇帝虽然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没怎么陈家,但这么一来,陈遂肯定爬不起来了,陈韵儿失了娘家的势力,就算眼下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前途也是岌岌可危。
自古以来的储君,谁不青睐娘家有可堪大用之人的姬妾呢。
姜徵自以为这算盘打的精妙。
谁知姜琬开口便道:“父亲此举,儿子不敢认同。”
如玉不想进宫给太子做妾,姜家谁人不知,他们竟罔顾她的意愿,急着要把人往火坑里推,真是令人心han。
“为父这是在为你、为姜家打算。”谁不指望自家出个娘娘呢。
这可是求之不得、光宗耀祖的事情。
“可姐姐她……”姜琬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万不能用前世的标准去要求他们,社会还没开化到那种程度。
“父亲可曾想过。”他压低声音:“毅王殿下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