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她是长房长子,她儿子是长房长孙,如果白鹤鸣真的有心把世子之位让出来,白归华是最应该当选的那个。
旁人只能捡漏。
是以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白大夫人上蹿下跳,三不五时就要到白老夫人跟前哭上一回。
一直以为世子之位唾手可得,万万想不到又冒出个什么小杂种来。
白大夫人没法当面撕罗白鹤鸣,就只在老夫人跟前哭自己亡故的夫君,动辄就是“我们孤儿寡母的活不下去了”。
白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这气,到底余威犹在,也不让人清赶院子里的人。
不都是想看热闹嘛,那就看吧。
这白家也不是哪个人一个人的白家,要想好,得大家伙一块儿齐心协办。
谁都不肯使劲,却谁都想分一杯羹,那就一块儿瞅着白下败落吧。
白老夫人冷冷的盯着白大夫人,道:“我倒不明白了,你这话是说我呢还是说旁人?要说孤儿寡妇,这府里从我开始,就没谁不是寡妇。你要是说崔氏欺负了你,我给你做主,你想怎么处置她,只管说,只要你说,我立刻照办。”
白大夫人拭着泪道:“老太太要是这么说,媳妇死无葬身之地。白家男人各个都是英烈发,妯娌们是英烈之妻,不说各个是贤妻良母,可谁也不敢担这个罪名。母亲说我冤枉弟妹,我百口莫辩,只能以死明志。”
白老夫人笑了一声,道:“原来说的不是崔氏,那你倒说说谁欺负了你?不是她,那便是我这老不死的了。”
白大夫人大叫一声:“母亲,媳妇冤枉死了。”
双眼一翻,人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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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天来一趟,每天都是这么三板斧。
先是哭,再是喊冤,然后就是晕。
白老夫人也看够了,白大夫人愿意演,她可不愿意看了。
她冷冷的喝斥着白大夫人身边的人,道:“一个一个没规没矩的东西,大呼小叫什么?人还没死呢,你们号什么丧?”
这话真难听,白大夫人差一点儿就要嚷出来。
纵然她是长辈,也没个诅咒她这儿子媳妇的道理吧?
强忍了才没跳起来诈尸。
白老夫人这一喊,大房的丫鬟、媳妇们立刻不敢妄动了,各个噤声。
一个姓王的婆子便上前道:“老夫人,是奴婢们失礼,可奴婢们也是关心则乱。您看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气急攻心,还是先请太医吧。”
白老夫人哼了一声,吩咐自己身边的齐嬷嬷,道:“我倒不知,几时我这院里、屋里竟成了市井之地,什么阿猫阿狗都出入随意。把不相关的人都撵出去,立下规矩,谁再没事胡乱走动,一律打了板子撵出去。”
齐嬷嬷应声“是”,瞬间就把屋里、院里探头探脑的人都打发了。
白老夫人这才看向王婆子,道:“你倒忠心护主,只是护错了人。你家夫人是白家的媳妇,却不遗余力的毁着白家的名声,一天三遍的请太医,传出去这是说白家苛待了她呢。她是晚辈,要是落个气死长辈的声名,只怕她就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王婆子自然知道白大夫人是装晕,被老夫人这么一敲打,登时也不敢乱说话了。
白老夫人吩咐人:“扶老大媳妇坐下,去把香岫叫来。”
晕着的白大夫人眼珠不由得动了动。
香岫是白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侍女,进府也有十几年了,不到三十的模样,平素不大见人,只负责老夫人的药膳。
不过并不是医女的身份,也不见她给老夫人诊脉看病。
叫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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