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您是为着使君和夫人,奴婢又何尝不是为着二娘子呢?”
唐心没功夫跟她辩理,随手把桌上的花瓶抡起来,往桌角一磕。
那花瓶应声而碎,长颈折断,露出一个锐利的碴口。
婆子脸色一变:“二娘子这是要做什么?您不喜欢这花瓶,回过夫人,换一个就是,何必暴殄天物?”
唐心漫不经心的往前走,逼得这嬷嬷直往后退,眼里已经露出惧意。
唐心道:“我不懂什么叫暴殄天物,我知道物尽其用。
你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是我在乡下的逸事,想必所知不详,还都是穿凿附会,我可以告诉你……
在乡下,对那些不识时务敢欺负我的人,我向来都是动刀子、剪子、斧子的。”
这嬷嬷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道:“二娘子,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您是夫人义女,是这府里的二娘子,哪个不想活了敢闲磕牙说您的是非?教导嬷嬷不是说了,女子理当贞静温婉,刀啊剪子啊,可不是娘子该碰的凶器。”
她一边给人使眼色,意思是让她们上前制住唐心,一边往后退,想着能不能伺机先跑出去。
这二娘子疯了,实在不行,也别等夫人发话,先把她锁起来吧。
唐心伸脚一绊,便将这嬷嬷绊摔在地。
她越过这嬷嬷,径直出了房门,对或守在廊下,或守在门口的丫鬟、婆子道:“我又没想逃出唐府,不过是想给阿爹做碗寿面,你们何至于如临大敌?谁若与我为敌,我必不手软,何况我在乡下做惯粗活,下手可没轻没重。”
领头的嬷嬷都被撂倒了,其余人等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没多大会儿,给唐夫人送信的小丫鬟也回来了。
唐夫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唐心的一番孝心。何况就在府里,何必拿她像个犯人般看管?
唐心顺利去了厨房。
……………………
厨房的人一见是她,有些人迎上来请安,有些人则退到一旁,低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唐心朝着管事娘子一点头,道:“我给阿爹做碗寿面。”
管事娘子倒是个圆滑的,道:“我们也都想着呢,也一直都备着,不知娘子可要我们帮忙?”
唐心看她一眼,道:“你们谁帮我和个面就好。”
“有,有,一向都是她和面的。”管事娘子点了个媳妇出来。
那媳妇上前给唐心见礼。
唐心道:“好,就你了,劳烦面和得稍微硬一点儿,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对了,再留一个烧火的,剩下的就都出去吧,我也耽搁不了你们多长时间。”
管事娘子陪笑道:“瞧您说的,各院主子们的晚饭都是准备好的,只等上头一吩咐,我们齐动手,用不了多少功夫。您只管用厨房,几时好了,就叫我们一声,我们来替您收拾。”
唐心朝她微微一笑,难得的问了一句:“大娘夫家姓什么?”
“劳二娘子过问,我夫家姓徐,行三,人都管我叫徐三娘子。”
唐心从发顶拔了根玉石的簪子来,递给她道:“多谢你。”
“唉哟,我也没做什么,怎么当得起二娘子的赏。”
徐三娘子虽是这么说,却也欢天喜地,见唐心不似做伪,谢了又谢,这才擦净了手,接了簪子,又说了好些好话。
………………………………
唐棣从前衙回了内宅,自有唐夫人身边的丫鬟打起帘子,小声儿说了句:“二娘子在呢。”
嗯?唐棣不由得步子一顿,皱眉看这丫鬟。
她来做什么?
做为一个父亲,他自认把唐心接回来,找人教导,给她提供优渥的生活,他的职责就算尽到了。毕竟男女有别,她又已经成年,是以两人平素几乎见不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