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能按捺得住?
一时唐家人聚齐,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拆招。
唐商却一脸的天真无辜,兴冲冲的拉着周嘉陵进来,先笑着对唐夫人道:“阿娘,这位是周兄,你说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缘份,他一直就在咱们家做帐房先生,居然和长姐同是青阳镇的人。”
唐夫人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嘉陵情知这里头有隐情。
他不大愿意掺和进来,毕竟男女有别,可他也想解开心头疑惑,且也想再看唐心一眼。
是以明知唐商在利用他,他也顶着唐棣的厌恶进了待客厅。
厅里就这么几个人,除了唐棣夫妇,就是两位年轻小娘子。
其中一个略为年长的就是……唐心?
周嘉陵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得夸张,他浓眉皱起,神色遽变。
这是谁啊?
就算三年多不见,他也不会瞎到认不出唐心。
这小娘子根本不是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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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棣沉着脸对唐商道:“胡闹,你多大人了,不懂得礼仪规矩?便是待客,也没有让女眷出来的道理?”
唐商眨眨眼,道:“阿爹你还不知道吧?周兄不是外人啊,他在青阳镇和长姐有过婚约的。”
他又问“唐心”:“长姐,你还认得周大哥吗?”
“唐心”吱吱唔唔,只求助的看向唐夫人。
唐宝倒打量了一回周嘉陵,嗤的笑道:“嗯,生得还不错,没想到青阳镇还是风水宝地。”
周嘉陵垂头后退,往上一躬,请罪道:“使君,唐夫人,学生鲁莽,还请恕罪。”
他心生退意。
不管这个“唐心”是真是假,都是唐家私事,已经不是他能置喙的了。
唐商一把死死拽住他,道:“周兄你别走,既然你说你和长姐有过婚约,想来和她颇有交情。你忍心看她被人冒名顶替,鸠占鹊巢?说不定她现在还在青阳镇过着苦巴巴的日子,你就不想替她讨回个公道?”
周嘉陵犹豫了一下,没开口。
他是君子心性,纵然猜着唐心可能不在乎唐家的身份,这会儿也在京城和白鹤鸣双宿双飞,可他禀承着“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的原则,被唐商说动了。
他往向一揖,道:“学生眼拙,与唐娘子相识十数年,并不认得眼前这位……娘子。”
唐商问唐棣:“阿爹,您一向冷静睿智,慧眼独具,总不会让这样荒谬的事发生吧?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要是您连家事都处置得稀里糊涂,又如何能当一地知府?”
唐棣强忍着一口老血,看一眼唐夫人。
这踏马的就是你生的好儿子。
老子真恨不得一生下来就掐死他。
从小养他就不易,养到这么大,也不知道费了多少苦心。
他倒好,咬自己老子下手一点儿都不仁慈。
这是上辈子欠下的冤孽,这辈子就是来跟自己讨债的吧?!
“唐心”腿一软,径直跪下去:“唐,使君,奴,冤枉。”
唐棣怒声道:“唐商,你闹够了没有?”
唐商一伸手,把身前的茶碗掀到地上去,他冷笑着道:“闹?我还没闹呢,怎么有够?从前我小,你们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可恨我就是个蠢货,把你们当成好的,笃信不疑。现在呢,事实人证俱在,你们还有何话说?”
说什么?说个屁。
这儿还有外人呢,他就把爹娘的脸面刮下来往地上踩。
唐棣一巴掌扇过来,直接把唐商扇倒在地。
唐商捂着脸,朝着唐棣笑了笑,道:“你是我爹,我是你儿子,你就打死我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