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的,果然,孙氏听说这孩子户籍上都姓唐了,再不情愿也只能勉强点头:“别说,还真像是天给的缘份,怎么这么巧,他居然也姓唐?”
唐心道:“娘您别发愁,再过个一二年,说不定我再抱个姓杨的孙子回来呢?”
孙氏气得捶她:“你就哄我吧,这事儿巧一回还能说是巧,还能再巧第二回?要是你生的还差不多。”
唐心敷衍:“好,我生,我一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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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镇上的人们便知道唐心抱养了个男孩儿回来。
一时道喜的几乎踏破门槛,大多是禀着看热闹的意思来的。
唐心和孙氏统一口径,对来客再三叮嘱:“就是亲生的,你们以后可别在外头乱说。”
众人面上答应,背后都挤眼儿:这是怕养不熟,回头这孩子跑回去找亲生爹娘呢。
家里添人进口是喜事,但相看赵家后生的事又黄了。
赵家后生叫赵强,生得又高又瘦,虽说是山户,经年以打猎为生,但瞧不出他孔武有力。
说是二十六七,可一顶皮帽子戴着,身上的衣裳也裰着兽皮,脸上又经风吹日晒,倒像四十六七的人。
不要说唐心,孙氏都觉得失望。
她气的发狠道:这媒人的嘴是真不能信,横竖孙子也有了,要不干脆别费这事了。
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歪瓜咧枣?
想挑个稍微周正点儿的小伙子就这么难?
唐心除了身份不大好,是个寡妇,哪儿不如人了?
要是不知情的,说她是未嫁黄花闺女也信。
要不是她清高,要是她肯与人做小,什么样的贵人嫁不得?
赵强面膛是熟麦色,可见着这么多人都瞅他一个,还是从底下往上开始泛红。
林媒婆把俩人的情况简单一介绍,就对孙氏使眼色,道:“这后生你也瞧见了,是个踏实肯干负苦的性子。要是满意,我这就回去挑了吉日,把亲事操办起来。”
孙氏犹豫。
不答应吧,怕得罪人。
答应,又实在不甘心,还硌应人。
林媒婆又一推赵强:“你也是个血性男子汉,唐娘子就在这儿,你睁大两只眼睛好好瞧清楚了,要是愿意就点个头。”
赵强面红如血,压根不敢抬头,半天也嗫喏不出一个字来。
唐心是这些人中最悠游自在的了。
对于赵强,她谈不上失望,但就知道他不会入赘,不会是她要成亲的那个人。
并非她对周嘉陵还报什么希望,也从没攀比,更对自己要招赘的人有什么期待,总之她知道,她要招的,不是眼前这样看着老实,面瓜,实则一肚子成算的人。
外头响起招财的声音:“煦哥儿,不哭哦,是不是饿了,招财给你去蒸鸡蛋糕。”
唐心起身,对孙氏道:“娘,我出去看看煦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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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就没再回来,问时,说是去了面馆儿。
这场相看草草结束,最后林媒婆来递话:没成。
不是唐心嫌弃赵强,而是赵强打听了,知道唐心不能生,从前声名还不好,没成亲就跟别的男人结了珠胎,最后定亲的婚事也黄了。
如今还抱养了个外头的孩子……
总之处处都是罗烂,他先打了退堂鼓。
林媒婆又一次无功而返,不由得跟孙氏抱怨。
孙氏只能多封了几吊钱,算是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