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拿着一小碟花生米喂鸟,见吴妈妈看她,她便停了手里的动作,问道:“吴妈妈怎么看?”
吴妈妈是不知道自家夫人与那位郭姑娘的关系,实话实说道:“老奴想着,这郭姑娘许是想在老夫人面前帮姑娘说好话。”
周沅垂眸,确实是如此。
郭淑纹不是个心眼多的人,甚至还算得上心地善良。
只是实在,犯不着如此。
“郭姑娘来了。”吴妈妈朝周沅身后看了眼,忙提醒道。
郭淑纹鼻尖冒了点汗,在孙氏那儿说了好些话,嗓子都有些干涩:“圆儿妹妹可算是醒了。”
周沅顺手给她倒了杯茶递上去:“阿纹表姐才从临安堂回来,坐下歇会儿。”
郭淑纹顿了一下:“我去瞧了瞧老夫人,听说她病了一阵子。”
周沅笑着:“还从府外请了大夫,阿纹表姐真是周到。”
郭淑纹摇了摇头:“昨日老太太都跟我说了,圆儿,你这样不好,嫁为人妻,自当要孝顺婆母,善待小姑,你做的实在是逾矩了。”
周沅抿了抿嘴,顾家内里的事儿不应当说给郭淑纹听,反正她在府里也住不了几日,应付过去就行了。
思此,周沅点了点头:“阿纹表姐说的极是,都是我从前没有规矩,往后定会让人好好伺候临安堂与暖春阁。”
郭淑纹这才笑起来:“这才对,还要记得常常去临安堂请晨安,别家媳妇儿可没有你这样,睡到午时才起的。”
周沅勉强的扬了扬嘴角:“阿纹表姐有所不知,母亲喜静,官人特地要我别去扰了母亲清净。”
郭淑纹蹙了下眉,可是老太太话里分明是在抱怨周沅不去给她请晨安,可没说过自己喜静这话。
郭淑纹面上划过一丝了然,以她对周沅这样的娇小姐的认识,周沅定是犯懒不愿意去,这才说出这样的话。
她心下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圆儿妹妹确实是该好好教教,难怪老太太不放心她。
周沅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郭淑纹的脸色,脑子努力的转着,只想赶紧想个法子将她这位表姐给劝回泰勒王府去。
“其实表姐不必担忧我,府里一些事不好说给外人听,看到的听到的未必属实,若我当真如外祖母说的那般不知分寸,顾微凉也不能容下我,表姐说是不是?”
郭淑纹皱眉,心说顾大人不过是一时新鲜,能容得下她一时,容不下她一世,将来总还有别的女人要进顾家的。
她顿了一下,将话咽回去。
“可是…圆儿妹妹还小,许多事情你不懂。”
周沅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脑仁疼的厉害,外祖母定是故意让郭淑纹在顾家气她的。
她这位表姐,人看着也不大,实际岁数就长周沅两岁,可自小就是一副老成的模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跟老太太像极了。
郭淑纹完全没看出周沅的不耐,兀自往下说:“例如,圆儿妹妹这衣裳就穿的不对,昨个儿那身才好,今日的颜色太艳丽,花哨了些,显得不大稳重。”
“还有这簪子与镯子,过于华丽了些,实在奢侈,身为一宅主母,自当要素雅古朴,以身作则才是。”
闻言,周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摸了摸发髻上的簪子,一脸无辜的瞧着郭淑纹。
郭淑纹抿了抿唇,生怕自己说的太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