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大门,就能看见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马边,汗流浃背,脸色微白,气息不稳。但他却眼神焦急地向衙门内张望着,看见季同出来时本能地紧张了下,又很快微笑行礼道:“阁下便是喻大人吧,我叫季同,不知小公子可在此处。”
“不必客气,喻某等待多时了。”喻文山含笑回了礼,“快请进,小公子就在衙门内。”
他率先带领季同往里走,余光扫过正在擦汗整理衣襟的季同,不由得笑笑道:“你来的似乎很匆忙,不过也是,从京城到安庆怎么也要五日的距离,你却三日就到了。”
季同露出苦笑道:“这不是担忧小公子嘛。”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跑这么快,险些把马都给累死了。
说到一半,他才意识到此话不妥,连忙补充道:“大人别误会,只是受人所托而已。若是小公子掉了一根汗毛,我可能就有大麻烦了,实在是夙夜难眠食不下咽,恨不得立刻来到此地啊。”
喻文山本来还微怔了下,但想到不夜城伊嘉总挂在嘴中的师兄们,又立刻会心笑了起来:“想要跟不夜城打好关系,果然也是不容易啊。”
季同敏锐察觉到他这句话下隐藏的心酸,不由得眼睛一亮:“难不成大人也深有体会?这几日照顾小公子是不是……”
喻文山连忙苦笑着打断他的话:“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季同立刻露出同情又无奈的笑容,二人对视一眼,只能看见彼此眼底深藏的复杂。
喻文山引季同入后院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季同身边竟然没有跟随着别的护卫,难不成这人还是自己来的?
不过眼见伊嘉与季同正值久别重逢,也就没有开口提这个话题。
乍一看见小公子的脸,季同便立刻紧张地左右打量起来。
很好,没有磕了碰了更没有缺少什么东西,就连那光滑水润的小脸似乎也圆润不少,看来过的不错。
在内心倏地送了口气,季同的脸上逐渐浮现感动和喜悦,朝伊嘉激动伸出了手:“小公子,我终于见到你了!”
但还没等他往前拉近距离,伊嘉就蹙眉上下打量着他,忽然一抬手:“等等,你别动。”
季同一僵,心道莫不是短短三日小公子就忘记了他的脸,不认识他了,立刻急了:“小公子,是我啊,我是季同啊。”
谁知闻言,伊嘉却摸了摸耳垂,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当然能听到了。”
季同试探道:“你还认识我吧。”
“当然了。”伊嘉冷哼,“你觉得我的记忆有那么差吗?”
季同这才放下心,却还有些莫名其妙:“那你为何要阻拦我。”
伊嘉双眼紧紧盯着他,双手环胸狐疑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身体有些不正常!”
季同惊了:“什么?”
他正疑惑的功夫,伊嘉一边细细打量着他,一边绕着他走了两圈,目光从额头看向脚跟,从手指看向耳根,然后缓缓道:“面色发白,印堂却黑,额头大汗,体虚羸弱……伸出舌头我看看。”
季同依言照做,只看了一眼,伊嘉却摇头道:“舌苔发白,果然,你中毒了。”
这一句话直接惊的季同差点跳起来,“什么?怎么可能?!”
他这一路赶得着急,马不停歇,也有偶尔吃饭的时候能停下来匆匆吃一口,晚上甚至露宿街道小憩一会儿继续赶路,根本没有接触过其他人,怎么可能被人下毒了呢。
有理由怀疑伊嘉是因为他赶得太匆忙判断错误,季同提醒道:“可我这一路几乎没有碰到过人,而且我昨日吃完饭后才觉得有些不舒服,应该是水土不服加上赶路匆忙吧,小公子是不是太过严重了?”
说起来也很合理,他昼夜颠倒赶路,吃饭也只是匆匆一口,因此吃的太急了腹中稍稍有些难受也没有在意。
在这之后情况稍微有些糟糕,但他也认为是自己赶路折腾的原因,只要休息一阵就好了。
可伊嘉不这么认为:“那你昨日在哪吃的饭?”
“在途经此地的一座小地方。”季同想了想,“名叫怀宁县。”
伊嘉将这个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