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真子一愣,两道白眉渐渐皱起:“天一子,你这是何意?此等大祸,常人避之唯恐不及,难道你还想一头扎进去?”
小道士默然。
悟真子大怒:“糊涂!糊涂至极!想我我师弟一向古板,极少夸人,唯独对你却是赞不绝口。说你是当年‘天下第一捉鬼高手’天云真人的唯一真传弟子,你天资过人,以后必然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可是个死亡陷阱啊,你现在可以离开,为何还要一脚踏进去?留着这有用之身,以后再报仇不好吗?”
小道士不想与他争辩,点头后便告辞。
悟真子知他没听进去,临别前还拉着他的手苦劝,小道士只是点头,却不应声。
小道士翻身上马,却还没扬鞭,就觉后背一麻,身子不由一软,正倒在一个温软的怀里。
许若雪扶他坐好,一挥马鞭,策马离去,连夜离开了利州。
月上中天,小道士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他用力一挣扎,许若雪勒住马。
小道士盛怒,回头怒视着许若雪。许若雪眼里有泪,却倔强地看着她。
小道士心中一软,叹道:“若雪,你不该这么做。”
许若雪哽咽道:“我不管该不该。我只是个小女人,我就念着自己的夫君,顾着自己的小家,我怎么了?有错吗?”
“夫君,轻生重义,舍身取义,这是我们侠客该做的事。你又不是侠客,你是道士,你干嘛非得逞这个英雄?”
小道士说道:“若雪,我明白你的心意。可你需知,你夫君他也有一直在坚持的信念。”
“我是道士,道士求得是大道。大道是什么?我很多次问过师父。师父说,大道三千,每人求得都不一样。可大道虽然有三千,但自古以来能证大道的,寥寥无几。所以,大道不可强求。我再问,既然大道不可强求,那我该怎么做?我师父给了三个字,顺本心。”
“若雪,所谓本心,就是不眜红尘,不计利害,不算得失,人与生俱来的心中的那缕善性。所以我行事,但求顺本心。若逆了本心,我就失了自己的道,我就会不自在、不快乐、不逍遥。”
“若雪,这次我不是去救守真子,我是在顺天意。天意让我这个时候来到利州,必然有它的安排。同时我也是在顺本心,是在求自己的道,为自己求得解脱。你听明白了吗?”
许若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夫君,我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但我至少知道,夫君定是要去的。那好,我就随夫君去。你我是夫妻,生死总在一起就是了。”
小道士定定地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坚持,我自然也不会逆了你的意。你我是夫妻,生死总在一起就是了。若真有不幸,不过是,来世再做夫妻!”
计议已定,两人当下拍马,返回利州!,!
里面。”
“到这个时候,贫道哪还不明白这李大人的目的。”
“这分明就是一个赌局,以我九宵观的安危为筹码,逼我师弟不得不去兴元府。兴元府那边,神秘帮会必然有设下致命陷阱。如若我师弟等人能从陷阱中逃脱,此事或可了结;如若不能,自然死无葬身之地!”
“明白此节后,贫道力劝我师弟不要去,大不了,这九宵宫的基业我神宵派不要了。那阴极珠的事事关重大,这一去必死无疑。可师弟他想了一宿,第二日却说,他定要前去。”
“贫道苦苦阻止,可师弟不听。他说,既然这神秘帮会已经找上门来,逃,是逃不掉的。就算这次赔上九宵宫,但对方一计不成,必然会再生二计。如此,还不如一次性做个了断。”
“九宵宫是先师传下来的基业,贫道忝为方丈,自然不甘心让这基业落入他人之手。万般无奈之下,贫道只能,只能应允!”
说到这,悟真子大哭:“这些年来,贫道一心修道,对俗事极少操心,全是师弟他在操劳。师弟为我神宵派忙碌了一生,到老了,竟还要,还要去慷慨付死。贫道愧对师弟啊!”
说着悟真子捶胸痛哭,这白眉白须的老道人,这一刻竟哭得似个小孩似的,惹得许若雪眼里的泪,也簌簌掉下。
待他悲痛稍解后,小道士问:“这么说来,守真师兄,天一子、守一子他们都去了。”
悟真子摇了摇头:“守一子没去。她俗家姓张,张家是巴州书香世家,朝中也有数人为官。我师妹在得知此变故后,连夜派人前往巴州。所以后来出发时,守一子便回了巴州。其他六人,却没这等家世,自然没这个好运。”
女道士没去,那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悟真师兄,他们去了多久?”
“六天前出发,现在想来已在半路上。”
小道士点头,沉默不语。
悟真子一愣,两道白眉渐渐皱起:“天一子,你这是何意?此等大祸,常人避之唯恐不及,难道你还想一头扎进去?”
小道士默然。
悟真子大怒:“糊涂!糊涂至极!想我我师弟一向古板,极少夸人,唯独对你却是赞不绝口。说你是当年‘天下第一捉鬼高手’天云真人的唯一真传弟子,你天资过人,以后必然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可是个死亡陷阱啊,你现在可以离开,为何还要一脚踏进去?留着这有用之身,以后再报仇不好吗?”
小道士不想与他争辩,点头后便告辞。
悟真子知他没听进去,临别前还拉着他的手苦劝,小道士只是点头,却不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