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饮酒?”
可能?他周笑川若是说上一句不能的话,你便能放过了不成?自古都是君命难违,他能与不能有什么区别吗?
“舍命陪君。”
他周笑川日日都在做这等舍命陪君的事情,今日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你可知此地是何处?”
新帝端着个酒壶,在这寝殿之中,东走走,西晃晃,每一个地方都看得仔仔细细,怕是一不留神就错过了什么一般。
“此地是瑞王的寝殿。”
周笑川未答,答话的是新帝。
周笑川知道此地是什么地方,新帝自然亦是知道的,他今日不需要那些个置喙之人,只是找一个倾听者,一个不会将此日发生之事传入任何人耳朵里的倾听者。
他周笑川只是恰好合适。
他与这大夏新帝之间有过约定,不死不休的约定,既然如此他们自然是不会做有损彼此利益之事。
周笑川如今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木头,在这寝殿之中端坐,喝完他手中的那壶酒便可,余下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是,他是一个聋了的倾听者。
“这寝殿之中,有父王找来最好的工匠建造的,在泽师未曾出生之时,父王已经做好了。这寝殿立在这地方,等了泽师降生之后,便是它的主人。”
这件事,不巧的是他周笑川也知道。
大夏国内第一个开新例的皇子便是瑞王殿下。
先王极其喜欢瑞王殿下的生母,待之极好,如此这宫中的秘宝之类的多是往太妃的寝殿之中送去,而后竟是破天荒的为了尚未出世的小皇子建了一座新的宫殿。
此份荣耀,再无第二人得到过。
太子殿下亦是未曾如此。
周笑川一开始以为如此偏爱瑞王殿下的先王,怕是让这太子殿下才有了要抢夺帝王之位得心思,毕竟,若是你的弟弟十分受到帝王恩宠,即便自己是那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怕是亦不能够在这太子之位久坐。
所以才有这如今阴晴不定的新帝在此。
周笑川觉得新帝如此不奇怪。
可是对着瑞王殿下的态度却是颇为奇怪。他其实最应该恨的人怕是瑞王殿下,毕竟这人的诞生,抢夺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可新帝不恨瑞王殿下。
比起恨的话,周笑川觉得新帝怕是对着瑞王殿下还有身深厚的感情的。
至于这感情从何而来,周笑川倒是也曾这些个宫人嘴里打听个七七八八,新帝真真切切怨怼的人怕是只有先王一人。
至于他自己的那位嫡母,生身的母亲,他除了那一点的养育之恩以外,怕是也没有那许多的情意。
他倒是在
这宫里唯独喜欢一个瑞王殿下。
他周笑川倒是觉得这新帝的喜欢真的让人接受不了。
因为喜欢,却是转脸杀了对瑞王殿下最为重要的的外祖父一门。
满门抄斩,那丞相府内的地上血迹三日未干,只此一条便让瑞王殿下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新帝的。
他周笑川见闻这世间的诡异之事不在少数,却是未有一件是我杀你至亲至爱之人,却还是能够与你为那亲近相处。
他倒是觉得新帝倒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泽师喜欢的东西,多是稀奇古怪的,若是寻常人家自然是不能够满足与他,可是这是大夏王室,先王自然是处处满足与他,我亦是常常给他送一些过来,他都如此大的人了,这些年来倒是还没有改了这些习惯。”
新帝摸着这屋内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精益求精,自然是价值不斐。
可笑啊,他周笑川只知道自己是这大夏国内有名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