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悉亦是光明正大的与他言明,而后消失在这江湖之中。
楼悉对他向来很好,比之他在将军府感受到一切都要来的好,可亦是短暂得很。
他未曾想到如何好好的珍惜这段时间之时,这人便是抽身离去。
亦是与他言,不准暴露他之名讳,如梦中醉影一般飘然而至,却又这样的飘散而去。
果真是他作风啊。
楼悉走了,周笑川曾经有过几日的不适应,是,有人伴你身侧之时,你觉得自然是此人相伴未曾与你有多大的影响,可当其飘然离去之时,他走后留下的孤寂才会袭来。
好在周笑川有法子可解。
他喜欢饮酒,当然不是什么买醉之流,他的身体倒是如今调理的甚好,虽然不是健硕有力,可饮酒亦是无碍了。
但此事不能够让别的人瞧了去。
这世间知他如家状态的除了师父,怕是没有第三个人。
将军府的那群人,亦是不知晓。
这些年来,将军府多半时候都是只有他娘亲同着周笑川在此。
周桥安心中对着儿子有愧,觉得自己失策的自责,让他这些年月里都甚少返家。而另一边则是周潇笑伴他左右,让周桥安颇为欣慰之。
周笑川当日受了伤的那日起,周桥安便是断了那上阵父子兵的梦想。
周笑川年幼之时,他的夫人为了保护儿子,不愿让他吃苦,便是未曾让周桥安看过几面,更不要说与儿子相处了。
之后的受伤也好,亦或是后来的迎他入府过年也罢,他那儿子离着他渐行渐远,终是没有可能好好相处的一日。
他周桥安不奢望儿子能够有一日可以与他驰骋疆场,只希望他莫要恨他这作为父亲的。
而周潇笑到了疆场之上。
一开始,周桥安自然不愿好好的一个女儿家,在这地方餐风露宿,若是留在此处,亦是让他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再难寻觅。
更为重要的是,这大夏朝堂之上,从古至今都没有女子为将的先例。
可是,他最终还是留下了小女儿。
她倒是拿着半条命威胁了他。
自然是不是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之流。
她
跟着那群新招募的新兵一起训练,这件事是他周桥安是不知道的。
在新兵的验收场上,这丫头硬生生的赢了这上百余人的士兵,做了这百夫长。
可是却是力竭昏了过去。
他周桥安是不允许这孩子如此的胡来的,而收留他的女儿在这军中的,是他那群老部下。
他们跟随周桥安多年,亦是对待周桥安如同父兄之辈,自然是不忍心见着这将军府有朝一日后继无人。
虽说这女娃娃为这将军一职怕是这朝堂之上又要再起波澜,可是他们却是不忍心伤了周潇笑这丫头的一片孝心。
她能够替兄长入得这军中,自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这小娃娃他们虽然没有一日日的见着他长大成人,可亦是当做自己儿女来对待。
如此看着周潇笑的一日日的拼命训练,怎能狠下心来,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周桥安见着周潇笑那一身的伤痛,却是以女子之身力战这百余将士。
心中除了酸痛之外,还带着几分的欣慰之情。
他周桥安此生盼不来这儿子与他上阵父子兵,可他的丫头却是那巾帼不让须眉。
周桥安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