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上绣了一半的披风,一针一线认认真真的绣了起来。
却说一大清早,楚衍的心情便不大好。楚郡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如今却这样仓促的出嫁,他这个做父亲的哪能痛快得了?
只是楚衍一向嘴硬,要面子,自认为楚郡伤了他的心,死活不去送别。一大清早便叫人上朝,可是真到了朝臣汇报之际,他心中又烦躁极了,草草的吩咐了几句,便退了朝,径直来到永和宫守着。
见贺云清走进来,瞧也未瞧他一眼,甚至连句安慰的话为没有,楚衍先坐不住了,轻咳一声道,“你这是从何处回来?”
贺云清看了他一眼,“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今日是大公主出嫁的日子,臣妾自然是去送行的。”
“郡儿她…可还好?”见贺云清没了下文,楚衍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贺云清认真想了想,“说好也好,大公主今日的妆容着实艳丽,怕是将整个京城的贵女都比了去,臣妾再没有见过像她这般标致的人了。只是…”
楚衍嘴角的笑意还未消散,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臣妾瞧着大公主的神情,可不像是个出嫁女的模样,一脸的心事,临上轿
前恋恋不舍的看了皇宫好几眼,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听了这话,楚衍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贺云清揣着明白装糊涂,“陛下,臣妾说大公主的事情呢,您笑什么?”
“啊,”楚衍轻咳一声,“没什么,朕就是想到过几日昀儿就要回来了,臭小子在书院待了这么久,回来又是有的折腾了。”
贺云清撇了他一眼,“您啊,就嘴硬吧,以后有您后悔的。”
楚衍封她,“你好!倒是编排起朕的不是了,这件披风朕瞧见你绣了几天,既不是朕的尺码,又不合昀儿的尺寸,你到底要拿他做什么!”
贺云清摇摇头,“您还是皇上呢,这点小事都想不通?这几日您派太子去兵营,他每天早出晚归的,天寒露重的,臣妾想给他绣一件披风,也好驱驱寒。”
“有你这功夫,内务府早就绣好了,真要等着你这披风御寒,昭儿该是等到猴年马月去。”
贺云清白他一眼,“您莫要把臣妾当个傻子耍!臣妾先前已经绣好了两件,叫人送去东宫了,担心不好替换,这才又绣了一件。”
楚衍愤愤道,“太子的东西多了,哪用得着你这样操心?这披风,你还未曾给朕
绣过呢,给他却是接连绣了三件!”
贺云清不理他,由着他跳脚。等到楚衍气也气够了,方才道,“也给您绣了两件,就放在屏风后面的柜子里,正好您今日得空,不妨去试试。”
其实,这披风一开始贺云清是给楚衍绣的,绣过以后觉得也该给楚昭绣上几件。再加上内务府一早就将楚衍的衣裳都送到了乾清宫,贺云清以为楚衍不缺,也就没有知会他。
楚衍美滋滋的系了披风出来,手中还握着另外一件,走过来恶狠狠的捏了捏贺云清的脸颊,直捏的贺云清眼神越来越凶残,这才松了手。
楚衍轻咳一声,“这披风朕试过了,很是合身,辛苦阿蓁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叫德子,朕想起还有公文要批阅,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贺云清唤道,“陛下,大公主都出了俩,您也该琢磨琢磨大皇子的婚事了。他只比大公主小了一个月,虽然人在封地,可是您也不能由着他,该是替他寻一知冷知热的人了。”
楚衍点点头,“理应如此。”说完又笑着摇摇头,“这般说来,大儿若是成了亲,映儿和敏儿的婚事也要提上议程。”
贺云清笑他,“还不止呢,等到明年,就该有大臣上书催促您替太子爷选妃了。”
“既然如此,干脆就将选秀一事定在明年,然后让大儿年初进京,正好连同他、映儿和昭儿的亲事一并定下来。”
“那三皇子,陛下打算如何?”
丽嫔和三皇子一向是楚衍的禁忌,也就只有贺云清这般大胆,敢在楚衍的面前提起这二人。不过贺云清也是没有办法,眼看宫里的皇子们一个个都大了,该是到了成亲的时候,总不能就抛开三皇子不管吧。
本以为楚衍会生气,谁知楚衍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竟然真的点了点头,“也罢,干脆明年一起,将这几个孩子的亲事都定了。若是年纪不够,可以先将订亲,等满了年岁再成亲。”
“都听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