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捉摸了好一般会儿,硬是找不出这些事发生的来龙去脉,仿佛这些怪事毫无关联,但似乎又有种莫名的联系。
难道郭家村的劫难与二十年前我爹娘惨死在村庙前的歪脖子柳树上有关吗?但当年发生的事时我还小,对这些毫无知情。但换个想法想,如果今天发生的这一连串的鬼事和当年的事情有关,那么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又是什么?
从李寡妇遭遇尸虫的吞噬后惨死,爷爷离奇死亡,到郭家村被一团怪异的白雾笼罩着,再到愈加邪门的八蛇拉棺和全村人都成了半尸人被葬在了棺材里,再到眼前的这具诡异的黑漆石棺突然自己跑到我家的院子里…种种的怪事,都发生在这个平凡普通的小山村里,而这发生的怪事都似乎和我联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思来想去,使劲地抓挠头皮,也想不明白这些事到底有什么联系,索性不再继续往下想,扭过头朝大门瞅,门外沉寂的出奇,三叔还是没有回来。
眼看夜越来越深了,陈雪灵陪着我大半夜,身体肯定扛不住,毕竟是个女孩子,看着她倦意的面容,心里有些难受,真是辛苦她了。
我把她劝回屋里睡了,这才放心地悄悄地闭上房门,走到屋外的石墩上坐着。陈雪灵虽然一直回绝我,她不不能扔下我一个人扛着,让我先睡,她把风。
我做为一个人男人,怎么会让她这般苦,劝说她,让她先睡,两个时辰我再叫醒她换班,她听到这话,才肯松下我的手爬上床睡了。
不多一会儿的功夫,我听到屋内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我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傻女人,都累成这样了,还嘴硬。真是傻丫头。”我心里这才肯放松下来,陈雪灵能够安稳的睡一觉了。
夜色虽然凉,还伴随着几阵冷风呼啸而过,四周静悄悄的,我就这么安静地坐在石墩上,也就是农村里用来压稻谷的石磙,冷冷地盯着四周。
刚才的紧张时刻,我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但当世界彻底静下来的时候,心事就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曾经的回忆入潮水般涌来,和爷爷去河里划水(游泳),去山上抓果子,还有奶奶带我去大舅家找她的女儿玩耍…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从眼眶里刷刷地往外冒,这一刻我真的想现在经历的这些怪事没有发生多好,奶奶没有失踪,爷爷还活着,我的爹娘一直陪伴着我成长…
可惜,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虚幻和缥缈。我心里何曾不想和其他乡亲人家的孩子一般,做一个平凡的孩子,可是我不能,从我小时候,就一直体弱多病,爹娘因此一直吵架,说如果还一直养着我,到时候…
他们每次说到这个时候,就紧闭嘴巴,似乎这对于我来说,是可怕的禁忌,我以为当初是我体弱多病,在那个贫穷的年代里,会拖累大家,我有多少次感受到了自己是多余的,一度憎恨自己的爹娘。可是当我爷爷死前的那天晚上,跟我说起我爹娘,我才知道我爹娘那天夜里是为了我才惨死在了歪脖子老柳树上,至于原因他就再也不说了,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让我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每次想到这,我的心就倍感煎熬,曾经的我竟然恨自己的爹娘,想想都觉得自己太可恨了。
四周太安静了,安静地想让人睡觉。但每当我眼皮要闭上的时候,我就使劲地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状态。因为我还要保护一个人,就是好躺在屋里的陈雪灵。如果睡着了,有脏东西跑到了内屋里伤害灵儿,我会愧疚伤心一辈子了。
我就在困意和清醒中苦苦挣扎,努力使自己不要睡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就在我快要睡着了,一个奇妙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膜,我顿时一个激灵,困意十足的身体竟然苏醒过来,惊呼地喊道:“是谁?”
“郭长生…”
那个声音太细微了,细微地我要屏住呼吸,努力听着那个声音的来源才能听出,那是一个女
人的声音,性感妩媚的声音深深地刺入我的耳朵里。
我以为自己太累了,没有太注意。
“相公,你过来啊。婉儿在这里等你…”这个娇媚温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仿佛就在身边。
我的心中一惊,敢情又有什么脏东西找上门了。脸色惨白,眼珠瞪的大大,紧张兮兮地观望四周,然而这个声音似乎只有听的到,在屋里睡觉的陈雪灵似乎并没有察觉。
我又朝那声音哆哆嗦嗦地问道:“到底是谁?别在那里装神弄鬼,出来!我郭长生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区区一只小鬼吗?给我出来!”
我朝四周大喊着,是为了给自己鼓足勇气,说来奇怪,我都这么大声喊,没有理由躺在屋内的陈雪灵还不醒啊,难不成她睡的太死了,雷都惊不动她了,心想这也好,要是她跟着我受危险也不好。
当我的质问说出来,那个声音却瞬间清晰了,她说道:“相公,是我啊,唐婉儿。”
“什么唐婉儿,苏婉儿,我怎么会认识,还有谁是你相公…”我想也没想的反驳道。
可是,当我终于看见说话的女人的面容后,我整个人惊呆了。
只见她头盘飞仙髻,几朵零碎的金花别于发髻之上,自头上垂下的两条缎带,在微风吹拂之下轻轻飘扬,在她高贵的气质之中又添几分犹如仙人的飘逸。
她眉如弯月,眼若明眸,顾盼之间端的是娇艳动人,勾人心魄。胸前是一抹红缎裹胸,外披红色纱衣。透过那半透明的红色的纱衣隐约可见她如玉的肌肤和纤弱的玉手,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可以称得上一顾倾城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心中早已望却了恐惧,剩下的全是迷恋和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