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门外已有脚步声,想必那些书剑门的子弟有的已经起床开始洗漱了,司徒念大小姐也不知道何时会来缠着小七,还是能让她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吧。
楚中天将另一床被子也叠了方正,放在了床上,将凳子摆回原位,以防有人进来发现他们分开睡的奇怪行为,产生怀疑。
楚中天难得按捺住了喜热闹的性子,此时竟不愿出门找个乐子,只是悄悄坐在了床边,看着薛靖七睡觉。
在出云谷,自从救下小七后,他一直和老爹睡一个屋子,小七自己一个屋子。每天晚上他要睡了的时候,小七都在练剑,回来地很晚。每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小七已经早早洗漱出了门,又开始了新的
一天的练功。所以除了薛靖七重伤昏迷的那段日子,他从来都没有机会在床边看着她睡觉。
看着薛靖七静谧的睡颜,浓淡相宜且颇有英气的眉毛,长长的睫毛,楚中天竟然产生一种陌生而又奇特的感觉。他不由得想起了他那日打横抱起吐血昏迷的薛靖七跑回屋中的情形,想起了那日午读偷偷将睡着的薛靖七揽入怀中时的忐忑与激动,想起了走之前无意闯入薛靖七的屋子看到了她还未换好衣服时的那抹鼻血。
心跳忽然加快,内心深处忽然产生一种极大的渴望,紧张,而又激动。楚中天轻唤几声薛靖七的名字,后者却睡得正沉,完全没反应。楚中天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吞了一口唾沫,喉结也动了动,慢慢俯下身子。
就亲一下!
就一下!
只亲额头!
就这一个动作,却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不
觉间,楚中天的鼻尖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越来越近,薛靖七的气息已经能扑在他的脸上,楚中天也紧张地闭上眼睛,马上就亲到了。
忽然,屋门被推开!
楚中天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惊得条件反射般猛地直起身子,却忘记了他此刻已经探身到床上,于是“轰”的一声,一头撞在了床梁上,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而床因为这一剧烈的震动,薛靖七也被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床前捂着脑袋摇摇晃晃的楚中天,还有门前站着的司徒念。
司徒念没想到薛靖七还未起床,一推门就见到了楚中天激烈的反应,还有正在被窝里的薛靖七。不由得惊呼一声,一脸羞涩地把门关上。
薛大哥竟然还未起床,那我岂不是差一点就看到…
平复了心情,司徒念再次打开门,却对上了楚中天一脸气愤的目光。
“你怎么进来都不敲门的啊!”楚中天不满
道。
司徒念一愣,昨天一直大家进进出出都没有敲门啊,而且这是她家,她可能习惯了不敲门,一直改不过来。“你刚刚在做什么?怎么我一进门你就反应这么激烈。”
薛靖七闻言也一脸疑惑地看向楚中天。
楚中天瞬间血气涌上了一张俊脸,支支吾吾道:“我,我刚刚见小七没有盖被子睡觉,担心他着凉,于是给他盖被子,却被你这一推门吓了一跳,撞在了床梁上呗。”
司徒念点点头,见到薛靖七衣着整齐,已然坐起了身,便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关上门,问道:“薛大哥为何不盖被子呀,这更深露重的,万一得了风寒可怎么办,你还有伤在身。”
薛靖七刚想解释,却忽然意识到她和楚中天分床睡的事情不能露馅,楚中天又没有理由一个人盖两床被子,于是怔了怔,人畜无害地对司徒念笑道:“夜里太热了…被子被我给蹬了…”
楚中天不由得暗暗佩服薛靖七的随机应变。
司徒念掩嘴一笑:“薛大哥都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蹬被子。”
薛靖七耳根子一热,嘿嘿笑道,一边心里暗暗叫苦。
“司徒姑娘大清早的,找在下有事吗?”薛靖七岔开话题。
司徒念嘴一撅,薛靖七见状急忙改口,“念儿,找我有什么事?”
楚中天内心气血一滞。
“哎,说来话长,薛大哥你快教我几招,我快被我哥看扁了。”司徒念可怜巴巴地说道。
原来,昨夜司徒念去大堂后,已经与司徒皓相见。毕竟十二年未见,司徒皓离家时,他俩还都是小娃娃,于是司徒延想让这兄妹俩好好聊聊,叙叙旧。
谁知,不知道是谁先挑起了武功这一话题,两人一言不合竟然要比试一番。结果很明显,司徒念
被打得落花流水。而这司徒皓身为哥哥,也不知道要让着妹妹讨她欢心,反而少年心性未除,非要争个高下,这下,把司徒念气得七窍生烟,大清早就跑来找薛靖七,想让她指点几招,去找司徒皓打回来。
薛靖七和楚中天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