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祁老师扯上关系的?”沈苏御直起身,一副要往排练厅走的趋势,背对着温浅,突然开口问她。
温浅眨了眨眼,背着兔子书包跟在他身后,揉了揉鼻尖不太好意思地道,
“昨天借琴卡遇见的,刚刚上楼前又碰上了,她问我琴卡跟哪个同学借的。”
“……”
温浅一向自来熟,不管对面是谁,就算是心动的沈教授,只要沈教授跟她说话,她就会开始叭叭叭嘴巴停不下来的说。
“你们学校真的好神奇。”温浅不禁把自己心里的郁闷给吐了出来,“借个琴卡还算违纪,什么年间了,大清都阵亡几百年了!!!”
“本校学生往外借琴卡,的确是有‘八股文’。”沈苏御边往前走边给她解释,从楼梯口到排练厅的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他的声音略带磁性,沙哑沉稳,为微凉的秋天里染上了一丝涩意,
“不准许借给外校人员,因为学校给每个学生冲了两千元的练琴费,每一级所有学生加起来,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如果弄丢了,再补办,学校还要重新充钱。”
“得不偿失,不如直接扼杀烧钱的苗头。”
“……”
“哦。”
温浅点点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背在肩膀上的兔耳朵书包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一蹦一跳的。沈教授这么一解释,仿佛给那个气人的女老师一个台阶下,温浅很不喜欢那个女老师,听到沈教授为她“开脱”,她心里瞬间冒出一个小疙瘩。
明明是她先欺负我的……
温浅低下头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教授帮别人说话她就分外不开心。其实这件事要是放在其他场景换成是其他人给她解释,她都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不解释都欧克。就有些像小时候温浅调皮跟学校其他小孩子打架,不论是对谁错,如果她那可爱的爹为对方说一句好话,小温浅回家后绝逼要把温成挠一晚上。
兔子耳朵也不那么欢快地蹦跶了。
但温浅不是个喜欢留得住悲伤的人,三年前温成的离开,让娇生惯养的她学会了如何在难过时寻找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温浅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沈教授,又鼓了鼓勇气,换个话题,
“沈老师!”
沈教授脚步微微一顿,
“嗯?”
“你刚刚……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啊?”温浅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戳了戳楼下刚才她和女老师掐架的地点。
感觉沈教授,好像站在走廊上站了有一会儿……
沈苏御眼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看了有那么一段时间吧……”
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能跟祁教授叫板,反正我们学院是找不出来。”
温浅:“……”
嘤嘤嘤!
她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假做生气纠结了一会儿沈教授居然干看热闹不拉架,乱丢纸飞机也好可耻!但想着想着这些事情,温浅就觉得很开心,因为沈苏御肯定也不是认真地去欺负她。
逗猫猫。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排练厅的门口。
沈教授停下脚步,温浅也跟着收住腿儿,眼巴巴仰着头看男人漂亮的下颚线。沈教授伸出手,推开沉重的大门。
排练厅的隔音效果相当好,两扇门紧闭时,外面根本不会听到任何声音。可一旦拉开一丁点儿缝隙,里面震耳欲聋的管弦乐演奏的声音,便会沿着出口铺天盖地压了出来。
温浅感觉到耳朵边仿佛被人拿雷给劈了!
沈苏御一推开门,里面轰隆隆的奏乐声,瞬间戛然而止。
里面黑压压的人群,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动,
目光齐刷刷,全部聚焦到门口两个人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