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虞宁初虽然待在内间不出去,却也早晚都会练半个时辰的功夫。
宋池每日都会与温嬷嬷交谈片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僭越之处。
日复一日,半个月过去了。
这日早上,船在岸边停靠,温嬷嬷叫杏花守着虞宁初,她提着篮子上岸买些菜啊肉的,就在岸边的几个摊铺前逛了逛,很快就回来了。
结果过了两日,温嬷嬷忽然感觉脸上发痒,用手一摸,摸到好几个包。温嬷嬷吓了一跳,翻出铜镜却照的不太清楚,走进内间让虞宁初、杏花帮忙看看,却把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
“嬷嬷起痘了!”杏花小时候起过水痘,短暂的慌乱后,她立即将温嬷嬷拉到船舱外,并让虞宁初打开内间的窗户,通风散气。
“怎么回事?”宋池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温嬷嬷气急败坏的,回忆道:“肯定是前两日上岸时,那些摆摊的摊主家里有人起水痘,过了病气给我。”
宋池看着温嬷嬷的脸,退后几步,显然是担心也被温嬷嬷过了病气。
这个病最怕传人,温嬷嬷心里也明白,权衡再三,她叹气道:“郡王,我先在外面待一会儿,前面再经过什么村镇,你们就将我放下吧,我这个样子,万不能跟着姑娘去扬州了,等我养好了病,再搭别的船去扬州找姑娘。水痘好养的,最多一个月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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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沉吟片刻,让杏花去问问虞宁初的意思。
虞宁初能有什么办法,温嬷嬷脸上的水痘那么吓人,她自己也怕。
大家商量好了,下午客船路过一个镇子,宋池特意安排一个护卫跟着温嬷嬷下了船。
“照顾好嬷嬷,嬷嬷若有闪失,我唯你是问。”站在船舷上,宋池冷声吩咐道。
护卫再三保证,然后收好宋池给他的银子,扶着头带帷帽的温嬷嬷前往镇上就医了。
虞宁初隔窗看着温嬷嬷的背影,眉头渐渐皱起。这一切,为何都偏偏这么巧?
客船继续出发。
虞宁初心中不安,忽然听到宋池在小厅里道:“我有事要与表妹说,可否请表妹出来一叙?”
虞宁初咬咬牙,带着杏花出去了。
小厅里摆着茶桌,面对面摆了两把椅子,宋池坐了一把,目光从虞宁初头上的帷帽扫过,他指着阿默手里的铜盆,吩咐杏花道:“这里配了药水,可清除病气,你去将里面的桌椅用具仔仔细细擦拭一遍,任何可能碰到的地方都不要错过。”
这可是大事,杏花赶紧接过铜盆,去里面收拾了。
门帘落下,宋池朝虞宁初笑了笑:“表妹请坐。”
虞宁初面无表情地坐下,那边阿默自动去了外面,远远地站着。
“温嬷嬷在外面染了水痘,我先给表妹号号脉吧。”宋池将手放到桌子上,示意虞宁初伸手过来。
虞宁初盯着他俊美温润的脸,直言道:“嬷嬷的病,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宋池回视着她,不惊不怒,只诧异道:“表妹为何会这么想,嬷嬷生病对我有何好处?”
虞宁初偏头。
结果就在这刹那的功夫,头顶忽然一轻,帷帽竟然被宋池抢了过去。
虞宁初愤怒地瞪着他。
宋池若无其事地将帷帽放到一旁,看她两眼,皱眉道:“表妹瘦了,这半个月表妹都闷在船舱里,绝非养生之道。”
他这般行事,虞宁初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冷声道:“你究竟对嬷嬷做了什么?她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你就不怕水痘要了她的命?”
宋池:“我自有分寸,那也不是水痘,只会耽误嬷嬷月余左右,对她的身体不会有任何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