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失望地叹了口气,捧脸道:“看来昨天和知晚打的赌是我输了。”
谢行舟顿了顿,问:“什么赌?”
小铃铛自顾自地往前走:“知晚说,谢行舟这个怂包肯定不敢来……”
“……”
小铃铛回过神,连忙解释:“是,是知晚说您怂包的,不是小铃铛说的……”
谢行舟神色铁青,拂袖往前:“走吧,去看看谁怂。”
很快,殿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吵闹声。
夜里,皓月当空,喜宴热闹不已。
白星染背着知晚上了云天境的喜撵,难得地温和,笑道:“舅舅没照顾过你什么,反倒被你照顾了不少。如今送你出嫁,才有点舅舅的样子……以后若是他欺负你,你就回家来。”
他语气渐渐哽咽:“若是姐姐能看到今日,该有多开心。”
“舅舅……”
知晚亦是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似珍珠般哗啦啦掉落:“娘一定看得见的……”
“嗯……”
白星染顿了顿,忽然道:“要不你还是别哭了?你的眼泪都掉到我脖子上了,我觉得有些脏。”
知晚:“……”
宾客们络绎不绝,宴席从云天境的主殿摆到了大门,侍从们身着红衣,捧着喜盘不停地穿梭在宴席中。
云天尊、妖后、龙主,无量老祖等人齐聚一堂,一起推杯换盏。作为云天境的主人,云天尊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招待客人的任务,他笑容和煦,彬彬有礼,十分周到。
直到遇到了龙主。
云天尊举起的酒杯缓缓放了下来。
凤九音白了他一眼,道:“来者是客,岂能如此无礼?丢了我儿的面子。”
龙主温和地朝凤九音笑道:“阿音,无妨。”
玉山和青鸾,还有熊怒等妖族家眷纷纷附和:“还是龙主大度!”
云天尊的脸更黑了。
无量老祖见此行事,嘿嘿笑道:“还是妖后人美心善,说话也好听。早就听闻妖后容色倾城,今日一见,才知道世上浅薄了,这何止是倾城,简直是倾国!”
凤九音噗嗤一笑:“多谢。”
这回,云天尊和龙主的脸都黑了。
同样脸黑的,还有捧着玉盒慢慢吞吞地往喜房跑的云朔风。他奉知晚的命,帮她送喜酒。
“兄长竟然真的娶了这个坏女人。”
云朔风不情不愿地捧着玉盒,咬牙切齿:“那我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嘛!干脆把这酒倒了好了,这样他们就成不了亲了……”
“云朔风!”
知晚的声音从殿中传来:“你好了没有?怎么磨磨唧唧的?”
云朔风打了个冷颤,立即道:“诶,我马上来!”
喜宴喧嚣,在推杯换盏中月色高移,忙碌了一天之后,众人终于齐聚一堂。小麒麟咬着喜秤,欢欢喜喜地递到云卿羽手中。人群中,云卿羽一袭红衣,容色温和,手握喜秤,立于知晚身前许久。
众人起哄道:“快掀盖头!”
云卿羽顿了顿,忽然回首道:“要不,你们出去吧?”
众人:“……凭什么?”
云卿羽十分坦然,语气亦客客气气:“我的娘子,只能我一人看。”
只不过,他手中的喜秤已经散发出了威压。
众人神色微变,不得已退了出去。
待喧嚣散去,唯有红烛跳动,云卿羽深吸一口气,才终于轻轻挑开了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