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乔北心愣在原地。
绝不是因为不想和好——怎么会呢,他太想了——而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他也知道程望现在并不打算谈恋爱,他对程望的这些关心,与其说是追求,不如说他只是希望程望能更开心、更轻松一些。
没想着程望还能回应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头脑发昏,愣了两秒后又被巨大的喜悦包裹住。
他一把抱住程望,心里的种种情绪满涨着翻涌着,到了嘴边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开口叫了一声“小望”,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又被自己的一阵咳嗽打断。
程望给他拍拍后背,小声说:“你看你——”
乔北心从高原回来,这几天还不太适应,听到程望的话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说:“这两天有点咳嗽,可能是醉氧,没事。”
“好吧好吧,你自己多注意。”程望说着又看看窗外的天色,现在外面已经彻底黑了,“快回去吧,不早了。”
得到了“实习期”的允诺,乔北心都不再遗憾不能留宿了。他朝程望挥挥手,道别后就回家了。
前两天程望一直忙,今天终于空出时间,按时下班了。
本来之前想得好好的,决定等乔北心回来后请他看电影,当作是回礼,没想到这次还是被抢先了。
中午的时候乔北心发了一个电影的放映消息,问他要不要去看。
结果晚上乔北心还迟到了一会儿,程望都坐进电影院、大荧幕上都开始播放广告时,乔北心才猫着腰走过来。
程望靠近他,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回事啊?”
乔北心:“有点事耽误了。”
程望戳他。
临近年底,电影档期很满,上映的电影质量也都不错,从电影结束那刻开始,程望一直念叨着“哎呀真好看呀,傅轻不愧是拿过最佳男主角的人”,碎碎念了一路都没停下。
到了家门口,程望终于闭了嘴不再讨论电影剧情,他想起今晚乔北心迟到了,于是双手抱胸开始审问:“怎么今天这么晚?”
乔北心冲他扬扬手里的东西,说:“去了趟医院。”
程望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握着一个卷成卷的塑料袋。
“去医院……?”程望有点慌,“你怎么了呀?”
乔北心用手中的塑料卷敲了敲手心,说:“上去说?”
从进了楼栋、坐进电梯到打开房门,程望一直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中间几次想开口,又说不出口。
乔北心样子轻松,拉着程望坐到沙发上,把手里的检查报告展开给程望看。
“按照规定,从阿坝回来后每个人都要做体检。我们去的地方毕竟是高原,又待了那么长时间,怕身体有点什么不适应。算是一个例行的体检吧。”
原来,被乔北心折成卷的东西,是这次体检拍的胸片。
他继续说:“刚回来的转天就去体检了,那天拍胸片时,医生说我肺上纹理有点多,让我去医院系统检查一下。”
程望揪着乔北心的上衣下摆,声音有点抖:“然后呢?”
乔北心低下头,捏着程望的手指让他放轻松,说:“然后就去了,就是那些常规检查,做了几个。”
他把自己的检查报告拿出来让程望看。
程望不懂这些,他看不懂放射科的片子,也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他只知道体检时能被检查医生指出来的问题,多半都不是小问题。
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到底是什么,小乔!”
乔北心揉揉他的脖子,给他指着报告上的简洁语句:“没什么,不严重,就是支气管有点炎症,医生开了药,吃了药就好了。”
确实不严重。
乔北心这点炎症就是在阿坝累出来的。那边空气稀薄,氧气含量低,他又天天被领导叫着去打篮球——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打篮球是很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