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店门口扔着一堆破破烂烂的指甲油和各类美甲工具,昨天那个中年男人则站在店前破口大骂。
“婊子就是婊子,根本他妈的养不熟!”
他骂骂咧咧地说了很多难听话,店门口围了一圈人,都在看他的热闹。
“亏了老子没把钱交给她管,要不全让她卷跑了!”
男人一脚踢飞脚下的指甲油,仍觉得不解气,又一把抓住贴在墙上的海报,刺啦一声撕破扯下来。
“臭婆娘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回来,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乔北心站在外侧,从男人的三言两语里大概判断出了事情的经过。
昨晚王燕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可今天一早,男人发现她跑了。
人不见踪影,还卷走了一大笔钱。
这钱不知是谁赚来的,但显而易见,男人觉得这钱他也有份。
宾馆离这里并不太远,乔北心担心程望过来撞见这一幕,想着还是尽早解决为好。
他拨开人群走到男人面前,一把把人推进店里。
中年男人显然想不到自己能被一个年轻小伙子推得一个趔趄,反应过来后正要动手,又被当胸推了一把。
这次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乔北心反手关了门,把一众看热闹的人隔绝在外。
男人不死心,从地上爬起来后,拖着笨重的身体扑了过来,揪着乔北心领子就要上手。
结果被握住手腕轻巧一捏——
“哎疼疼疼!”男人呲牙咧嘴,“大哥!你是我哥!你是我哥!松手松手——”
乔北心冷眼看了他几秒,捏住男人手腕的手向前一推。
乔北心接触过不少这种人,欺软怕硬,只敢对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凶,一旦碰上比他稍微强势一点点的人就会立刻服软。
他拖了一把椅子在男人面前坐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神很锐利。
他问:“老板娘呢?什么叫跑了?”
男人原本狼狈坐在地上,闻言拧着脖子爬起来就要发火,被乔北心扫了一眼后,又窝窝囊囊坐回地板上。
但语气还是狠戾的:“什么老板娘,切,姘头罢了。”
下基层这段时间,乔北心接触了不少这种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流氓混混,本以为早就习惯了他们恶俗的语言,但听到那两个字,乔北心还是没忍住,皱了眉毛。
他一冷下脸,男人就害怕,更难听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老实回答乔北心的问题:“我早上睡醒时,里间翻得乱七八糟,抽屉里的银行卡,还有值钱的首饰都、都没了。”
男人解释说,两人吃住都在这家店铺里,除了这里外,没有别的住处了。
乔北心去离间看了看,里面确实一片狼藉。
男人是姓刘,别人都叫他大刘。大刘是个跑长途的货运司机,有活跑活,没活就在家闲着。他和王燕在一起同居了快六年,日子过得还算安分。
“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早人没了,钱也没了。”大刘坐在地上,说着说着露出沮丧神色,“还好我跑货的钱都自己存着,要不然指定也让这娘们卷跑了!”
问出了想问的东西,乔北心无心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拍拍大刘的肩膀,扔下一句“报警吧”,就离开了。
大刘不知是怎么想的,大概以为乔北心是来帮他的。见他要走,立刻跑过去拦住:“你怎么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