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盒叠成小船的形状,打开后依次坐着四个糯米团子,白白软软的糯米粉被蒸成下窄上宽的形状,顶端淋上了令人食欲大开的各色果酱。
“哎!”程望惊呼,“这不是熟梨糕吗!”
只是,不知是由于路上颠簸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四只糯米糕上的果酱淋得七扭八歪,程望刚刚拿起,果酱就滴了下来。
程望舔舔手指淋上的果酱,被小果儿嫌弃地推了一把肩膀。
“程望你好脏!”
“我洗过手的,不许胡说八道!”程望狡辩。
乔北心闻言无奈地笑,从抽屉里掏出张湿巾,站起身子探到前桌,给程望擦了擦手指。
程望惊讶地回过头来——又被擦了嘴。
这下,连小果儿目瞪口呆。
程望躲了一下,但乔北心的手速更快,又追着过去擦了另一边嘴角。
程望捧着那个小船纸盒,嘴里和鼻尖都还萦绕着巧克力的甜味儿,可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东西让他有些食不下咽了。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间,乔北心来到二班已经两周了。
今天的晚自习是数学课,老师安排大家做试卷。一整天的学习后,大家都很疲惫了,最害怕的就是晚自习安排考试,身体和思维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班上最努力最刻苦的同学也没有精力再多写一会儿作业,纷纷起身准备回宿舍。
作为班上仅有的两个走读生,程望和乔北心在教学楼门口和其他几个同学告了别,结伴走出校园。
路上他们还在讨论着数学试卷里最后那两道大题的解法。
程望对乔北心说:“今晚的试题有点难,最后一题我只来得及列上公式,没算完,不知道老师肯不肯给我几分步骤分。”
他抱怨道:“计算量也太大了。”
“那一题计算量是有些大,但有简单一点的算法,”乔北心说了个公式,“可以套这个公式,但不要先计算出上一步的结果,直接带着几个根号一起计算,到后面就会发现这几个根号都可以消掉,只剩头尾两个。这样算起来会简单一些。”
“啊果然如此!我就觉得一定有简便算法,这题步骤已经很多很复杂了,怎么可能计算也这么难。但我没来得及换别的算法试试。”程望苦恼地说,“我拿到试卷后先从后面的主观题开始做的,这道题当时写了一半有点卡壳,我就放在那儿了。等全部都做完再回到这题时……我已经看不懂我之前的草稿在写什么了。”
程望叹气:“我写字真的好丑啊。”
乔北心问:“上次教你矫正握笔姿势,后面有没有坚持练习?”
程望挠挠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没有好用的钢笔。”
“钢笔确实对练字有帮助,”乔北心顺着程望的话说,“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我送你一支我的钢笔,你先拿去用,等找到更趁手的笔后再换新的。”
程望搓搓衣角,象征性地拒绝道:“那多不好意思呀。”
乔北心低头笑笑,终究还是没忍住,上手捏捏他的脸,“一支笔而已,不用不好意思。”
“那好呀!”程望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让我来沾染一下学霸之力。”
“好,那你今天稍微绕远一点路,我回家取了笔回来给你。”
学校门口的主干道总是很拥堵,为了舒通交通,那部分区域禁止停车,因此程璟极少开到校门口,大多是在学校大门右侧的第二个路口处等待程望。
巧的是,乔北心的家就在那个路口往前直走500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