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ary:这是1991年最后的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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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教授奇怪、胆小,还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上个学期巨怪进到了学院里,甚至被三名一年级的学生打败了,而他却被吓得惊慌失措、出尽了丑态。可是那一天夜晚佩格所遇到的奇洛教授却又不太一样……到底是哪里的区别呢?要让佩格说出来她又一脑袋浆糊了。
他只复述着一些很枯燥的原理,把黑魔法防御术讲得像是宾斯教授的魔法史一样无聊,好几次佩格都昏昏欲睡。她小的时候看书,念到了男巫用邪恶的黑魔法把自己的心脏取出来,可是她不知道黑魔法是什么,去问瑟吉欧的时候,他定定地盯着佩格几秒钟,而后随意地把佩格餐盘上的蛋糕变没有了。在佩格露出悲伤欲绝的表情的时候,他懒洋洋地说:这就是了……佩格,这些让你觉得不高兴的东西,就是黑魔法、不好的魔法。在你的世界里,你只用感受到这些……
而去问克拉利瑟的时候,她笑着亲了亲佩格的额头,然后说:那是会给施法者本人和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和灾祸的东西,我的女儿,你现在生活在明亮美好的世界里,远远地飞离了它们。
瑟吉欧和克拉利瑟的声音也逐渐地远去了,而能够听到的,达芙妮和潘西的交头接耳声、还有其他细微的翻书声都像是水流一样裹挟着她、冲刷着她。
她梦到自己贴着地面穿梭,走得很快,周围的风景飞速地流逝着……周围有人在说话,可是听不真切,她的脑袋昏沉、要比任何一个时候都困顿不清醒。可是她的触觉和听觉非常敏锐,世界在佩格的面前呈现出一种近乎于灰白、没有色彩的色调。她觉得自己的嘴巴里正叼着什么,非常有目的性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佩格。梦里有一个声音轻声地呼唤她。那不是佩格所认识到的任何一种语言,像是蛇在嘶嘶一样、晦涩难懂,可是她却在声音传到大脑里的瞬间就意识到对方是在喊她。她像是一片有着自己的方向的云一样……贴着一片蒸腾着水雾的湖泊,降落着,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方向。
她努力地吸了吸鼻子,想要感受自己嘴巴里叼的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蛋糕,可是她无论多么努力也闻不到它的味道。她反应过来,做梦的时候闻不到味道的,但是做梦吃东西是不是也不会占肚子?如果她经常这样做梦,是不是可以在现实里吃了之后再到梦里来吃,实现了一些小蛋糕的永动系统。
只有在她感兴趣的方面,佩格莉塔才会显得如此具有创造力和想象力。
佩格。
那个声音还在持续地呼喊着她,她头疼起来,像是有一百个分院帽在她脑子里敲锣一样,太坏了。佩格郁闷地想,不就是分院仪式的时候威胁了它吗?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像是一种魔咒一样,困扰着她。她的名字也是一种黑魔法吗?也曾经给人带来过不幸和灾厄吗?佩格无缘由地觉得有些难过……可是难过的情绪也像是水流一样滤过她,她茫然地不知道它们究竟来自何方。
她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斑纹蛇,有佩格手臂那么粗,它步步紧逼着佩格,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佩格……你要回家吗?你要回家吗?
在它张大了嘴巴要向佩格咬过来的时候,在佩格莉塔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表情阴沉冷漠的小男孩,没有光泽的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用着跟蛇一样的声音质问她:佩格莉塔,你要丢下你的朋友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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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转过头对西奥多抬了抬下巴。
西奥多不解,他顺着布雷斯的视线过去,看到了好像是被梦魇住了的佩格莉塔,平时看起来几乎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现在眉头紧锁着。
实际上西奥多觉得如果德拉科如果不是那么喜欢显摆讲排场、跟班显得那么愚笨、而且非常聒噪的话,德拉科好歹比布雷斯要好懂得多——至少不会发生这种西奥多无法理解的,但是布雷斯似乎觉得他应该理解的情况。
西奥多试图委婉地说:“我觉得我跟你没有熟悉到你一个微表情就能够让我领悟你复杂的内心的地步。”现在显得还比较年轻稚嫩的西奥多说出口才发现太直白了,他还不太想这么早就跟扎比尼起冲突,稍微补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了解彼此。”
布雷斯干脆地说:“我觉得不需要。”
西奥多心里想我就是客套一下罢了,但他一瞬间福至心灵,他看到了在他们背后熟睡着的佩格莉塔,她的朋友们看起来没有意识到她的情况。西奥多较为高情商地说:“……你可以捏一个纸团假装是丢德拉科,实际上丢到了她的脸上,把她砸醒。”
布雷斯用一种不可理喻的表情盯着西奥多看:“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只有德拉科才会用这套把戏。”
又过了几分钟,他冷不丁地说:“她太吵了。”
西奥多心里划过一阵阵的无语。
“她也没有打呼噜。”
“本来坐到角落里来就是为了不让德拉科烦我们,现在适得其反……上奇洛的课她都能睡得这么香甜,做噩梦都还还吧唧嘴——就算是被关禁闭挤鼻涕虫粘液想必她都能把它看成一餐美食吧。”布雷斯刻薄地说。
我都没听到她吧唧嘴……西奥多心道,但嘴巴上说:“可能是这样。”他提供了一个可行的建议,“你直接把她叫醒不就好了。”
布雷斯:“很麻烦。”
西奥多:“你的手是扎比尼夫人给你在古灵阁上了保险吗?”
他现在觉得为了躲避德拉科那边的吵闹,选择了看起来比较沉默安静的布雷斯一起上课,显然是一个错误,他觉得下一次他可以选择去拉文克劳那边……而不是再信任任何一个斯莱特林。
两个人对峙到了下课,她的室友们显然忘记了她——最后布雷斯飞快地推了一把佩格莉塔,然后——电光火石之间,佩格仿佛梦游一样咬住了布雷斯的手指,布雷斯吃痛。人不能,至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九岁的时候布雷斯跟着母亲到马尔福庄园做客,他觉得宴会上的大人们太吵闹了,所以躲到了人迹罕至的花园里来……头发蓬松的小女孩站在花丛的阴影里,她茫然地盯着周围看,阳光就像是焦糖一样融化在她的脸颊上,蓝眼睛上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布雷斯见过很多小孩子哭,他都觉得聒噪不堪,他们无非都是毫无缘由地大声嚎哭、精力充沛毫无休止,让他只想离得远一些。
可是这一次他犹豫了一下,难得升起了一些多管闲事的心情,他朝着大厅的方向冷淡地指了指。那个小女孩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又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指,忽然嗷呜地一口咬了上去。
布雷斯:…………………………
昨日重现,仿佛就是梅林在告诫着布雷斯·扎比尼,不应该多管的闲事就不要多管,他甩了一下没有挣脱开,蹙着眉头对抬起头对着走到了门口道:“西奥多——”>>
西奥多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