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后拿开了他的手,随后他摇了摇头:“不……这次我并不想让你去。”
萧誉听到这话蓦地瞪大了双眼,他忽然站了起来看着秦雪川:“为什么?!”
秦雪川看到他站起来质问自己,于是手扶着额头靠在旁边的软枕上:“朕不喜欢仰视别人。”
萧誉听到他这话之后忽然意识到了——现在他们所谈论的是君臣之事。
而秦雪川是君,他是臣。
萧誉此刻半跪下来仰视着秦雪川:“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秦雪川此刻满意地看了一眼他,随后回答道:“朕希望你这次能够留在凤都替朕盯着那些有异心的人,这次去边界谈和有可能是‘鸿门宴’,朕不能让你去。我们大楚如今不是打不起,而是不能打……因为今年大旱,百姓还未调养生息,若是再打这一仗,百姓恐怕会苦不堪言。”
此刻,萧誉听到他这样说后忽然冷笑了一声:“陛下可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啊。”
秦雪川又道:“毕竟我不想当一个昏君。”
萧誉此刻又抬头,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冰冷而又倔强:“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一个昏君。”
秦雪川忽然从塌上走下来他低下头来看着萧誉:“昏君?爱卿指的是哪方面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应该是因为爱卿你。”
就当秦雪川想摸他的脸的时候,萧誉忽然别过脸去:“臣没有那个本事,陛下实在是抬举臣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雪川脸色一变,他忽然蹲下来与萧誉的目光平视着:“阿誉,这次并不是我不允许你去。只是在这凤都城里,我最相信的人只有你一个,所以我相信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能守好皇城。”
当萧誉听到他这一番话的时候忽然震惊了一下,他又睁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秦雪川:“你……你方才唤我什么?”
秦雪川忽然抱住了他:“阿誉。曾经有人这么叫过你吗?”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萧誉招架不住,他也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抱住了秦雪川:“嗯……以前我大哥也这样唤我,只是他死得早,现在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
秦雪川又看着他:“你说的可是上次你那个侄儿的父亲?”
萧誉握住了他的双手又在榻上坐下,他回答道:“嗯。如果不是我大哥死的早,这个世子的位置根本就轮不到我,无论是才谋还是文治武功上,大哥的天姿都远超于我。”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后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你大哥的事情,这么说来你一直以他为标榜吗?”
萧誉听到这里忽然低下了头……这不是他第一次说,只是上一次秦雪川没有听到罢了。
“嗯……算是吧。因为有些人他实在太过优秀了,就算后来人怎么赶都赶不上,所以有时候我会向我爹赌气,他让我做什么,我偏不做什么。”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后忽然温柔地摸着他的鬓发:“以后你在我这里,什么都可以做。”
萧誉听到他这话忽然转头看向他,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窗外忽然明亮起来,此刻他有些激动地说道:“看,下雪了。”
秦雪川看到了外面的雪,他愣了一下:“没想到今年的雪下的那么早,看来是一场大雪,只不过,三日后能不能顺利启程的?”
萧誉听到他这样说后忽然上前搂住了他的腰:“今日就说今日的事,何须想明日?”
此刻寝殿中炉火烧得正旺,秦雪川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此刻他笑着抱住了萧誉:“阿誉,还记得曾经东宫里的红梅花吗?”
萧誉听到后微微点了一下头:“你曾经在那里的时候,最喜欢赏梅。”
秦雪川又道:“如今那里的梅花都开了吗?”
萧誉微微愣了一下:“前几日去看过,但有花苞了,现在大概都开了吧……要不然我带你去看看?”
秦雪川听到这话蓦地抬头,他十分惊喜地看着萧誉:“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出宫一趟,不是难事。”萧誉忽然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萧誉也记得皇宫里的地道怎么走,他仿佛早就把凤都城里错综复杂的密道熟记于心。
秦雪川最怕黑了,所以萧誉背着他在前面,前后都有人掌灯。他们二人带的都是自己的亲信,所以皇帝今日出宫不会有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