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川听到这话之后蓦地睁开了眼睛,朝臣他们所指的“公主”他自然知道是谁。
秦雪川处登基,他没有子嗣。所以朝臣指的公主是先帝留下来的那些子嗣,而秦渊留下来的那些公主要么许配他人,要么还未到嫁龄,而适龄适婚的公主就只有一个——秦鸢。
“不行!和亲之事万不可行!”他一下便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些怒气。
众朝臣看到秦雪川发怒了,于是纷纷跪下齐声道:“陛下息怒!”
秦雪川此刻余怒未减,他怒声道:“好了,都先别吵了,此事容后再议,朕有些乏了,今日先退朝了。”
说完,他便怒气冲冲走到朝阳后面屏风后面拂袖而去。
“恭送陛下!”
事情还是照着秦雪川所害怕的方向发展了……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秦鸢去和亲,如果让她去和亲的话,那故事的发展不就是跟原著一样了吗?
不行!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裴醒听到了秦雪川今天在朝堂上动了大气,于是秦雪川回宫后他就急忙求见秦雪川。
裴醒这个时候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妙计,秦雪川听到后便连忙传召了他。
裴醒见到他之后先行了个礼:“臣参见陛下!”
秦雪川见状连忙上前扶他起来:“先生何必如此客气?你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妙计?”
裴醒听到这话忽然笑了一下:“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陛下,陛下今日在朝堂发怒之事臣都知道了。”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叹了口气,随后又道:“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朕就只有那么一个妹妹,而且你也知道诸位姐妹之中只有鸢儿幼时能给朕说上几句话,所以朕念及兄妹之情,不忍她远嫁。”
裴醒听到这话之后紧锁起眉头来看着他:“可是陛下……现在你是一国的皇帝,您的心中不能只有儿女私情,您在成为皇帝的那一天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兄弟姐妹了。”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又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是说,让朕把自己的妹妹远嫁到燕国吗?”
裴醒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陛下……您是否有些失了分寸了?您在龙虎山的时候就是因为鸢公主差点受伤,她只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在万里江山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陛下有统一天下的决心,便不该有这样的儿女私情。”
秦雪川听到他这话之后惊得往后退了两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在意秦鸢……大概他以前总以为秦洛川会成为皇帝,所以他尽力保住秦鸢,希望她后面可以为自己所用,可是经过那么多年的相处,他发现秦鸢是一个不同的人。
她跟大楚大多数的公主都不一样,与其让她去和亲,还不如封她做一个将军,让她去征战沙场。
纵使他知道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很荒唐,可是他还是想成全秦鸢,他不想让秦鸢落的像原来的那种结局。
秦雪川自己愣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开口道:“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就当他这样问的时候,裴醒又忽然松了一口气,他忽然笑着看向秦雪川:“陛下……和亲之事只不过是朝臣所提出来的。而我们现在并不知道燕国的意思,说不定燕国并不想和亲呢,所以现在提这件事也没有意思。臣刚才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陛下的心意,没想到比下还是那么心软。”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后微微怔了一下,他的嘴角忽然扯出了一个干涩的笑容:“你……你说什么?你刚才在试探朕?”
裴醒听到秦雪川要问罪于他,于是连忙跪下说道:“请陛下恕罪!臣这也是无奈之举,作为一个皇帝,地区该舍断自己应有的感情。比如……萧世子……陛下,您把萧世子留在自己的宫中,即使把他藏得再好,可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的人总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这些对陛下来说都可能是致命的一击,所以臣请求陛下远离世子,或者是像先帝一样把他遣到边远之地也可。”
秦雪川听到他这一番话之后忽然冷笑了起来:“哼……先生……如今你们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要朕处置了他,难道这萧誉在朝中就碍着谁了吗?”
裴醒看到自己一提到萧誉,秦雪川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此刻他连忙说道:“陛下……您确实失了分寸了,而且萧誉与您的皇帝之位比起来,孰轻孰重呢?”
秦雪川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又愣住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他在萧誉与皇位之间做一个选择吗?
秦雪川听到这话怒上心头,此刻他忽然大吼一声:“放肆!”
“陛下莫非您要舍弃您的江山不顾吗?陛下当年在鹿山请臣出山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会统一天下,让臣做一个流芳百世的谋臣,难道陛下连当年的承诺都不顾了吗?”
秦雪川此刻紧握着双拳,他狠狠地盯着裴醒:“可是……为什么非要让萧誉远离凤都?你要知道,他是临川王世子,在先帝在世的时候,他就一直留在凤都当质子,如果放虎归山,说不定我现在就没有对付萧家的筹码了。”
裴醒听到这话之后眼前忽然闪过一丝光,他抬头看着秦雪川问道:“莫非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控制住萧家?”
秦雪川听到他是这样以为的,于是便松了一口气,他顺着裴醒的说法说了下去:“没错……萧家手握着另外半块兵符,所以朕心里十分不安,萧誉是一定要留在这里的,到了关键时刻也好做一个筹码。朕没有忘了当初的誓言,只是内患未除终究是后患无穷,所以要等朕把世家和萧家料理完了之后,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
裴醒听到这里的时候又跪下叩头道:“臣有罪,臣方才失礼至极,请陛下赐罪!”
秦雪川看到他这样后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而且你方才所言也是为了大楚的江山考虑,这是为了我们的天下大计,朕怎么又会怪你呢?”
而就在此刻,裴醒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