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和王夫人这夫妻俩,现在是全副的心神都放在怎么把元春送进宫的事情上。
对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并没有怎么关注。
当然这也有之前整治下人的时候下手太狠,弄得他们把一些亲近得用的心腹都给处置了,也脱不开关系。
直到贾政再次被雍正帝宣召入宫,他才知道他这是又被人参奏了一本。
从宫里出来的贾政,一路上都阴沉着脸。
直到回到自己院子见到王夫人后,才终于爆发了出来。
“你这毒妇!我们贾家的名声全都叫你给败光了,若不是为了几个孩子,我就应该直接休了你才干净!”
一进门贾政就不顾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在场,冲着王夫人就是一顿喝骂。
王夫人自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满脸涨红。
心里有些不明所以的同时,又被老爷就这么当着丫鬟婆子的面无故斥责自己,弄得又羞又恼。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是被贾政这一出给吓傻了,直接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王夫人拿了帕子一边儿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儿对着贾正哭道:“老爷这是在外头又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好好的回来冲着妾身撒气。
妾身嫁给老爷这麽些年,为老爷生儿育女、侍奉公婆,还要替老爷打理这一府的事务。
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对,值得老爷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甚至还要休了妾身。
要是有什么不是,您也该说个分明。
就是叫人家死,也得有个因由。
这么平白无故的就得了一顿排揎,还要被老爷休弃。
妾身还不如一头碰死在这里,好歹也能落个清白。”
见自家夫人喊冤,贾政依然怒火中烧的样子,“你还敢说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在外面放印子钱,我又怎么会被御史参奏御前?”
听说是放印子钱这事儿,王夫人当时心下大惊。更何况贾政也说了,为此他还被御史参了一本,这叫她有些心虚的同时却万万不敢承认。
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强辩道:“老爷可真是凭白的冤枉人。妾身一个内宅妇人,什么印子钱就连见都没见过,又何谈什么放不放的。”
见她还在狡辩,贾政更是怒火冲天,“毒妇还敢狡辩!
你若是真的不知道,御史又怎么会凭白的参我一本。
还有呈到御前的那些借据,又是从何而来。”
听说就连那些借据都被呈到了御前,王夫人心里就彻底的慌了。
不过她打定了主意不能认了这事,便继续哭诉道:“老爷说的什么借据,又和妾身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罪名都往妾身头上加,实在是冤枉死了。
就不知道那些个借据上,可有妾身签字画押。
妾身一内宅妇人,平日掌家理事保不齐就得罪了谁。
说不得这是哪个记恨妾身才故意陷害,或者是有人直接打着妾的名声在外头行事也未可知。”
听说可能是旁人陷害,而不是自家夫人的罪过,贾政马上就有些信了。
或者应该说,他更愿意相信这事是别人做的。
倒不是他有多么的相信王夫人的人品,而是只要不是他的发妻犯下的事儿,那么他身上的罪责便不会太重,对他在外头的官声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
因此他宁愿相信这事儿是旁人陷害,或者旁人欺瞒自家,打着自家的名头犯下的事。
才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外头贾母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又是怎么了?一天天的都不能消停,这是成心叫我这老不死的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