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少不了吹冷风,骆老夫人心想章夫人还是有些顾虑吧,想看看骆莺的身子,要是连这个都受不住,肯定就不会结亲。她看向骆莺:“阿莺,你最大,看着两个妹妹,别到处乱跑。”
骆莺应一声。
章夫人命丫环领她们去水苑。
骆燕拉住骆莺:“姐姐,你冷不冷,冷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去了,还能强迫我们不成?”
“不冷,穿这么厚呢。”骆莺摇摇她的手,“我也好奇这水苑是何样。”
从来都是骆莺包容她,骆燕哪里顶得住姐姐的撒娇,立刻就软了下来。
水苑建在府内的西边,穿过两侧种满青竹的小路,尽头便看见洒了月辉银光的水面。湖上的小桥挂着花灯,亭子里也是,比起在街上看花灯更添几分雅趣。
“阿莺。”章允宁已经等在这里了,快步上来,笑嘻嘻道,“总算见到你了。这花灯好不好看?我专门叫人挂了给你看的!”
年轻公子穿着一袭月白色金绣宝相花的锦袍,倘若不开口,当真是如珠玉在侧。
骆莺心头生出几分怜悯。
那日,她难得出门与妹妹在城内的九曲河散步,就遇到了章允宁,他把蹴鞠踢到她跟前。
她惊了一下就要避嫌,但章允宁却不认生,追着她说话,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一时怜悯,同他说了几句。谁想到,章允宁就记住了她,后来总是来家里找她。
骆老夫人乐得如此,开大门欢迎。
章府就知道这件事了。
骆莺回过神:“花灯很漂亮。”
章允宁马上道:“你喜欢哪一盏,我叫他们取下来。”
骆莺忙道:“不用。”
“为什么?”章允宁问。
“挂在桥上有倒影,拿在手里就没那么好看了。”
章允宁想想也是:“你要喜欢,可以天天来看,我叫他们别撤走。”
“不用,便是要节日看才有意思。”骆莺劝他,“如果天天看,很快就腻了。”
她说得每句话都对,章允宁乖巧的点头:“好,那就等明年吧。”
这章允宁年幼时在路途染病来不及救治,落下了后遗症,长大后在京都总是闯祸,后来就被送出去了,去年才接回来。就这短短两个月,竟被骆莺弄得服服帖帖的,骆箐忍不住暗讽:“大堂姐与章大公子,宛如一对璧人呢。”
章允宁愣了愣:“什么叫璧人?”
“璧人是……”骆箐对上章允宁的目光,突然又不太敢解释。因为两家还没有挑明,万一有变数,这话被祖母知道定是要责罚的,便犹豫起来。
骆燕却险些跳脚,她是知道章允宁的情况的,这样的人怎么就跟姐姐是璧人了?她美眸圆睁,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怎么,章大公子不知何意,你也不知吗?”骆箐挑眉,“我是在夸她。”
骆燕更为气恼了。
她二人年纪相仿,因大房二房长久对立的关系,她们自小也视对方为仇敌。骆燕狠狠瞪着她:“你这小人,就敢逞口舌之快,姐姐脾气好平日里不追究,我可记着呢,你别以为仗着祖母就能欺负我们!”
在这里吵起来可不行,骆莺拉住骆燕:“别说了,走,我们去桥上看看。”
她招呼章允宁一起走。
章允宁的脸色却不好看,突然上前打了骆箐一耳光:“你竟敢欺负她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