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好起来,赵总督额上冷汗淋淋,颤声道:“下官治理不严,还请少主恕罪……”
顾期年脸色阴沉,率先走了进去。
一行人随后进了大牢,立刻被里面的霉味冲得捂住口鼻,楚颐更是忍不住低咳出声,而对话声则立刻停了。
到了刑房后,满室的人立刻呼啦啦跪了一地,却皆是面容紧张,一句话不敢说。
顾期年冷冷问:“负责看管他们几个的是谁?”
四周安静下来,许久没有人再开口。
“不敢说吗?”
顾期年冷笑,“方才不是说得很起劲吗?”
一个首领模样的小吏慌忙走上前行了一礼,颤声道:“大人……之前交代的人员名单皆带到了此处,大人们可有别的吩咐?”
“你是主要负责此事的?”
顾期年目光森寒地从他面上扫过道。
小吏一惊,慌乱道:“是……小的……小的……”
楚颐忍不住轻轻笑了,伸手拉了拉顾期年的胳膊,道:“做错了事,直接砍了就是了,何必不顾身份与他动气,乖,别生气。”
话音落下,微微偏头,身后跟随的士兵立刻上前,不顾小吏的痛哭求饶,架起胳膊将他拖了出去。
楚颐目光落在被反绑住手的官员们,声音冰冷道:“方才那位徐大人是哪位?据说刑房中花样很多,正好今日大家无聊,那就挨个试了。”
刑房中空气骤然凝固下来。
一个小吏战战兢兢上前,道:“回世子,徐大人他……他是……”
“你们没有证据,即便是皇子,也不能随意用刑……”一位官员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强自镇定开口。
“谁说的?”
楚颐笑道,“真以为强龙难压地头蛇吗?即便你是清白的,今日我就想拿你们几条命玩玩又如何?”
“你……你目无法纪、无法、无法无天……”
楚颐嗤笑一声,一声令下,官员立刻被架到刑架上,之前的小吏们为他们传信送物,本就一颗脑袋吊着,此时也不敢放水,三十几样刑具连番上阵,个个尽力。
刑房中传来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整整两个时辰都未停过。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刑房度过,顾期年脸色沉沉,干脆亲自上前逼供,一副恨不得将他们抽筋扒皮的样子,小吏只用刑到第三人,后面已有人忍不住哭着求饶,磕磕巴巴地细数起贪饷经过。
而到了夜间,其余官员们也终于撑不住,陆续供认。
几人出去随意用了些晚膳,就又回到了刑房内,楚颐落后一步,被顾期年旁若无人地牵住手抱在怀中。
“我好想你,”顾期年在他耳旁亲了亲道,“今晚别让唐知衡去你那里了好不好?”
周围陆续有小吏路过,看到二人皆是满脸震惊。
楚颐知道他着急将案子结束,就是忍受不了那些人口中提及的他的病情,苛酷刑罚,也是为了与他多呆些时间,可阿衡本就还在气头上,哪能为了顾期年再害他生气。
却依旧被他的话勾得心里痒痒,楚颐抬眸看了眼初冬天空的残月,轻轻道:“整日都想什么呢……”
他顿了顿道:“刑房旁还有休息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