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颐皱了皱眉,扬声对外唤:“来人。”
他们此次出来,身边并未带太多护卫,贴身随行的只有仇云和江恕,上楼前,江恕被留在楼下看守,仇云则守在门外。
话音落下,仇云立刻推门进来,恭敬道:“少主,世子。”
楚颐道:“先去替司琴赎身,让江恕送他离开。”
他又转向司琴道:“若你想回原来的住处,那座宅子连同附近的两间铺子一并留给你,下去吧。”
司琴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好半天才看了他身旁的顾期年一眼,低低道:“是,司琴遵命。”
等仇云带司琴退下后燙淉,屋内又剩下他们二人。
楚颐其实不太会哄人,自幼他喜欢什么便一定要得到,不喜欢随手就能丢弃,根本不会纠结太多。
可面对爱闹别扭又执拗的顾期年,他不自觉就变得束手束脚,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那晚的事不能说,可看他生气又不能不哄。
楚颐心烦意燥,犹豫片刻后,道:“你非要纠结这些小事吗?我不说自然有不能说的理由,若你真的不高兴,不然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都想办法送给你。”
“什么都可以?”
顾期年冷笑问,“是为了司琴才说这番话的吗?”
“我为了他?你是看不出我为了你,还是故意气我?”
楚颐脸色沉了下来。
顾期年手指紧紧蜷起,好半天,才静静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以我们如今的关系,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或者我问你,你所谓不能说的事,唐知衡知道吗?”
楚颐心里骤然提起,刚想回答,包厢外已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夹杂似嗔似怨的交谈。
“我再也不信你了,你就是个骗子,每次都是这样,答应的好好的临到头变卦……”岳兰舟委屈道,“我明天就娶妻生子,我要跟你一刀两断。”
然后是赵思文含着笑意的声音:“我看你不是挺喜欢吗?”
“喜欢个鬼!”
话音未落,包厢门被推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岳兰舟眼角泛红,鼻尖泛红,连耳根都是红的,双眼中甚至还含着委屈的泪,看到他们,立刻扑上去抓住顾期年的胳膊。
“顾期年,我知道错了,我把他还给你,”他目光落在楚颐脸上,有些悔痛地闭了闭眼,道,“你管管赵思文。”
岳兰舟有手有脚有银子,身边也带了不少护卫打手,若真不愿意,转头就走就是了,还非要半推半就,也不知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顾期年皱眉抽回自己的手道:“你们的事若解决好了,就赶紧走,好烦。”
“你……你居然说我烦?”
岳兰舟愤恨道。
赵思文目光款款地看着他,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对顾期年道:“阿年,方才我父亲派人传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期年看了楚颐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等房门合上,楚颐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无论感情如何,总要因一些外在原因起些波折,旁的也就罢了,楚家顾家之间注定太平不了,再加上只要是牵扯到阿衡,即便小事也会吵成大事。
他坐回桌前倒了杯酒自顾自喝了,脸色冷得如霜雪般。
岳兰舟垂手站在一旁,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楚颐脸上,忍不住道:“大美人,我看顾期年那脸色,该不是又闹什么别扭了吧?”
他咽了咽口水,八卦兮兮道:“我告诉你,三年前有个小倌得罪了顾期年,他千里迢迢跑邑城把人家折磨得生不如死,你别看他平日一本正经,其实手段狠着呢,不像我,一向包容和善,大美人你不要只看外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