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同样气得睡不着的还有薛岳。
薛岳其实一开始选的下乡地址并不是龙湖县水头村,而是距离省城只有一个钟头的车程的小村落。
她为什么最后会选择遥远的水头村呢?
薛岳眼里闪过挣扎和不甘。
薛岳的房间是后来新建的,为了通风,进来的房门旁边开了一个双开的木窗。木窗上安装的是以前淘汰下来的玻璃,上面有很多划痕,还有一个小小的破洞。破洞直达院内,她就坐在书桌前,清晰的看到那对她又嫉又恨的男女,手拉着手。
她会选择水头村,是因为他们啊。
凭什么她这么努力,最后却一无所有?
凭什么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就靠着所谓的家世,坐享其成?
她不甘心。
容承是她的,容家拥有的一切,将来也会是她薛岳的。
薛岳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在漆黑的房间里透过锋利的玻璃窗洞,死死的盯着那双紧扣的大手小手。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瞳孔闪过锐利的刀光,像砍了那只洁白无瑕的手
第二天,旧知青厨房。
早餐已经做好了,何英正分配早餐。她分着分着,发现薛岳陈虹和温文倩都没有到。
陈虹就算了,人家是真的千金大小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人家不自在公分。
可薛岳和温文倩
何英不放心,放下勺子,过去敲了温文倩的门。然而温文倩并不在,等她来到薛岳和陈虹的房间时,发现三人都在一个这里。
“你们不吃早餐吗?”何英问,“再不吃就要迟到了。”
陈虹打着哈欠,挥手道:“我今天请假去县城拿包裹。”
何英表示理解,看向温文倩。
温文倩不敢跟何英对视,她低头,嗡嗡道:“我今天有些不舒服,那个来了。何英同志,你能帮我去请假吗?”
“你确定?你平时就拿不了多少公分,再请下去,你年底就”
“何英同志,温同志说不舒服,你就别逼她了,身体最重要。再说了,工分也不差这一两个,省着总是够用的。要是不够,到时可以让家里人寄些钱嘛。你说是吧,温同志?”
温文倩压下眉头,嗯了声。
在场四人最了解温文倩这两年变化的,就属何英,温文倩哪里有家人寄钱过来哦。
不过何英性子软,又怕管多了闹出矛盾来。她看了好几眼温文倩,见温文倩还是执意要请假,只能点头帮忙。
“那好吧,你是要请上午,还是一天?”
“一天,刚才我问。对了何英同志,我刚才洗漱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你等会儿能帮我也请一天假吗?”薛岳帮温文倩回答,又紧接着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也请假?”何英狐疑的在温文倩和薛岳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
她总觉得这两人有什么事情隐瞒。
“是啊。”薛岳撩起耳边的头发,苦涩的笑了笑,“我本不想请假的,但温同志刚才说今天要去田里拔草。但你也知道,田里的地又软,田边行走的路又小,要是再扭伤了,我的脚可能就要废了。”
“为了几个公分不值得。”陈虹收拾完,往门外走,她一脸庆幸自己今天请了假。
显然,在何英没来前,应该她也从温文倩哪里得知今天的工作内容。
何英想说工作是可以换的,但想了想,最后什么都没说。点头,帮两人都请了假。
知青院很快就清空,就连要去县城邮局拿包裹的陈虹也走了。整个知青院就剩下来了例假的温文倩,和扭了脚薛岳二人。
温文倩见知青院大门大开,赶紧过去把门关紧。回来看到薛岳去了厨房吃早餐,眼里闪过厌恶和嫉恨,不过在看到薛岳时,很快又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