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又是几天,去徽州祭拜父亲的桑母与桑拂月终于回来了。
终于见到了思念已久的母亲和大哥,桑拧月激动的不得了,那两天哪里都不去,围着母亲团团转,整个人可怜又可爱,只把桑父和桑母喜欢的不得了。
至于桑拂月……兄妹之间没有隔夜仇。
桑拧月也早就不生大哥的气了。
毕竟大哥就是这样散漫又不受拘束的性格,若是他真的从头到尾看着她、盯着她,她才难受呢。所以比起大哥把她抛到一边,反倒和狐朋狗友耍做一团,桑拧月也不计较了。只她想想那天的乱象,就忍不住捏着大哥的耳朵提醒他,以后再不能胡来了,更不能惹是生非、打架斗殴。
这次是只有几个人落水,别的却没什么。真要是闹出人命来,你说该怎么善后吧?
又想想沈廷钧最近在整顿晋州的治安,桑拧月就对大哥耳提面命,“今后出门可千万不要再惹事,沈廷钧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若是犯到他手下,别说我了,就是爹也救不了你。”
桑拂月敏感的察觉到什么,就问妹妹,“沈廷钧是哪个?”
桑拧月默了默,无语的看着大哥好一会儿。可随即她又反应过来,大哥被动了家法后,就被父亲关禁闭了。直到母亲要动身去徽州了,大哥才被放了出来。可才一出门,大哥就跟着母亲一道离开了家。
也因此,大哥不知道沈廷钧是谁这很正常。
桑拧月就给他解释说:“沈廷钧就是新来的通判大人。他年纪和你差不多,但是已经是正四品官了。而且别人都说他不近人情,性格也冷冽的厉害。大哥,你可千万悠着点,被犯到他手里。我可不想沈大人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就烧到我们家。”
桑拂月不知道为何,直觉让他对沈廷钧这个人很排斥。他将这解释为,对于沈廷钧的嫉妒和不喜。
他肯定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啊。
以往都是他是别人家的孩子,如今来了个沈廷钧,他在对比之下就被碾成渣渣了。
再听妹妹对沈廷钧一口一个赞美,对她对多有不放心和叮嘱,这是瞧不起谁呢?
桑拂月心中很不满,但他不会将这种不满说出来。他只是敲着妹妹的小脑袋瓜取笑她:“行啊,长本事了,都敢直呼通判大人名讳了。怎么着,你不怕通判大人知道了,回头直接把第一把火烧到你头上。”
桑拧月嫌弃的将大哥的手推开,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大哥可别吓唬她,她又不是吓大的。
不就是喊沈廷钧的名讳么,她这可不是逾矩,而是得了沈廷钧的应准的。
她倒是唤过他大人,可沈廷钧只说听着别扭,让她别那么喊,如此,她可不就继续心安理得的喊沈廷钧了么。
不说桑拧月的沾沾自喜,只说桑拂月还想着什么时候去会会这位通判大人,看看其本人到底有多出色,以至于让他那小书呆子妹妹都对他赞扬有加。
结果就是这么凑巧,翌日他才偷偷从家里逃出去,在街上吃个早饭的工夫,竟是就碰到了他心心念念想要见上一面的人。
彼时沈廷钧一身官服,正准备去衙门。
也是巧了,这时候恰有一位老丈驱赶着牛车从街道上经过。
不知道是那家的小二调皮,往路中间扔了一个炮仗,那老牛受惊,撒开四蹄便狂奔起来。
此时是大早起,可街上已经有了许多行人。有上赶着去学堂的书生学子;也有提着篮子卖些包子馒头补贴家用的妇人;更有那些货郎,挑着担子吆喝着走街串巷;当然,也有许多做工的青壮年,匆匆买上两个烧饼,一边吃一边往雇主家赶。
老牛疯狂跑动的时候,路上的人都被吓得连连尖叫起来。
年轻力壮的妇人和青壮自然第一时间避开了,可那些还在稚龄的,要去私塾读书的孩童,却被吓得傻了眼,呆呆的站在原地连哭也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