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多有个毛病,不喜欢直面家庭矛盾。
老婆孩子处不到一起,他就装聋作哑,俗话说得好,不聋不痴,不做家翁嘛。但正是他一直以来两面和稀泥,和到今天,闹出大篓子了。
本来,按原书剧情,他会是年青一批的干部里最早升四星的文职干部,将来还会出任总军区后勤部的部长,是文职干部里职务干的最高的,可现在,他的职务都要受影响了。
等他赶到现场时,马琳像只暴怒的公鸡一样,只差打鸣,齐彩铃委委屈屈,咬着唇正在哭,那个来抢孩子的伍冬,头发本就少,给蜜蜜薅的像只拨秃了尾巴的公鸡一样。
抢孩子也就罢了,还抢错了,匪夷所思,可笑至极。
这于马琳的影响特别大,部队家属院发生这种骚乱,总军区又要通报批评。
但这些都不重要,地上有很多血,刚才保洁想来打扫,马琳不让。
此时揪着张松涛看:“这是你儿子的血,走,跟我看,一路从厕所到这儿,流了多少。”
一路看,张松涛头皮发麻,一点一滴,小黄豆儿一样,从厕所到大门口,长长的一条线,而厕所门口的楼梯上,台阶处还有一大片血痕。
“你在工作上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怎么在生活上就总粘粘糊糊?”马琳再问。
张松涛张了张嘴,说:“对不起。”
“跟你死去的妻子说对不起吧,她本来是机务科最得力的女干事,为了给你生孩子才转业的,生了孩子后也是因为操功才得的癌症,她死了,你就这样对她的孩子!”马琳吼说。
此时张松涛当然得面对,也不能再和稀泥了。
他给在场所有人鞠了一躬:“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解决好孩子的事,然后等着挨处分!”马琳手指张松涛的鼻子:“我要撤你的肩章,降职,处分你,晚上先给我写检查!”
马琳的话就跟刀子一样,一句句,都扎在张松涛的心里。
他前妻是个瘦瘦弱弱的女同志,但智商非常高,曾经确实是机务科最得力的女干事,为了结婚生孩子才转业的,得癌症没了,她特别优秀,直到现在,机务科的人分析很多情报,还要基于她的笔记。
可他把妻子留下的孩子带成现在这个样子。
齐彩铃和伍冬涉嫌危险驾驶,强闯禁区,以及暴力抢人几件事,全是踩了刑事红线的,在跟张松涛聊了几句后,就被公安带走去做调查了,张松涛此时才要去找孩子,但赶到医院时扑了个空,陈玉凤带着俩娃已经回家了,他于是又往酒楼赶。
今天小学下午停课,要紧急演练各种逃生、反诈反骗技能。
不过甜甜和二娃被老师放回来找他们的小同伴了。
俩只弱小的望着两只强壮活泼,并且负伤归来的,就跟看英雄似的。
大娃两条腿都裹着纱布,周雅芳给他搞了个躺椅,还做了他最爱吃的鲜奶米布,让甜甜喂给他吃。
“疼不疼啊张朝民?”甜甜问。
大娃一脸坚决,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顿时甜甜和二娃眼睛都睁圆了,呼吸也迸住了,想听他形容一下到底有多疼,可大娃说:“就跟蚊子咬了差不多。”
所以并不疼吗?
“那我可以摸摸吗?”甜甜继续小声的问。
其实大娃可疼了,但死鸭子嘴硬:“你使劲儿摁,我一点都不疼。”
甜甜先喂了大娃一口甜甜的鲜奶米布,又让二娃也抿了一口,给蜜蜜也来一口,这才先给手指上哈了口气,轻轻点了一下大娃的伤口。
那动作,比鹅毛落在上面还轻,立刻又缩手:“疼坏了吧。”
“不疼。”大娃得笑着吹个牛:“你就捣一拳我都不疼。”
蜜蜜听他说不疼,也哈口气,嘣的一下弹上大娃的腿:“这样呢,疼不疼?”
大娃给疼的差点没晕过去,但还是在扮鬼脸:“不疼,一点都不疼。”
今天王果果做了鲜奶米布,这是用磨细的糯米浆和牛奶,蜂蜜和在一起熬出来的,它比米汤更浓愁,有糯米的米香,还有牛奶的奶香,加上蜂蜜,甜甜的,口感比奶油更绵密,因为做工繁杂,王果果难得做一回。
陈玉凤可喜欢吃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