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词语,他都听得懂。
可被夜郁说出来,他就听不懂了。
他朝三慕四,沾花惹草……这些成语怎会用来形容他?不该按在云谨身上更合适吗?
还有提裤子不认账,亲了就跑……
谢岚裳脑子一紧,心里咯噔一跳,一个尘封已久的画面豁然涌出,鲜血淋漓的展现在谢岚裳眼前。
——草!
他睡得昏天黑地,疼的日月无光,迷迷糊糊间,他竟胡乱的伸手一把抱住少年,不由分说的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主动,主动地……亲了上去。
——日!
谢岚裳表情龟裂。
他捂住被灌了一缸水的脑袋,仔细回想,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是少年要起身,试图挣扎,然后被他更加用力更加霸道更加过分的拥紧了,然后接着亲。
谢岚裳浑身血液凝固,整个人跌倒回蒲团上,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是他,他强亲了夜郁。
他是个调戏良家少年的登徒浪子啊!
重点是不仅占了人家便宜,事后还不记得了,直接亲完就跑不认账,将无耻下流的自己树立成一个无辜的伪君子,人前人后人模狗样儿的。
再反观夜郁,这么久了一直隐忍不发,被轻薄了也是独自忍受,一声不吭,唯恐他这个做哥哥的无地自容。
天哪!
谢岚裳觉得天崩地裂,恨不得挥刀自……
诶,等等?
应该只是亲了,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吧?
谢岚裳不敢想,更不敢再逃避,无论如何他得去给夜郁道歉!
思及此,谢岚裳夺门而出,健步如飞的走到隔壁夜郁房门外,伸手敲门:“君流。”
屋里没动静,谢岚裳愧疚的不行。
“君流你开开门,是哥来了,君流?”
没有声音。
谢岚裳脸色大变。
天哪,他该不会悲愤交加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吧?
谢二公子站在冷风中,自动脑补一出纯情少年惨遭登徒浪子这样那样终于忍受不住自尽以示一身傲骨。
谢岚裳急了,一掌推开并没有落锁的房门,大步闯入。
夜郁就在屋里,盘膝坐在床上双目紧闭,似乎入了定。
人心绪不稳的时候,最忌打坐修炼,轻则修为折损,重则走火入魔。
谢岚裳正要过去唤醒夜郁,夜郁突然睁开眼睛看他,谢岚裳一愣,方才发觉少年没有修炼,而是纯粹的闭目养神。
松了口气的同时,谢岚裳再次被愧疚包裹住了,他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少年脆弱的脸色,问道:“你做什么呢?”
夜郁:“念清心经,定魂咒。”
谢岚裳一愣。
天,他已经影响夜郁的道心了吗?
是啊,换位思考一下,若被轻薄之人是自己,别说日思夜想影响修道之心了,怕是早就提剑天涯海角的追杀恶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