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赵贤在她家里装好一间房,两人几乎每天见一回,有时候还在里头过夜,她只觉得过得挺好,赵贤有些钱,空闲时间多得很,他也不着急结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天气越来越冷,赵贤懒得来回奔波,索性在她家里住了起来,林白云给他送饭。
这一天,两人欢愉一回,林白云便起身穿衣,叫他回家里去。
“咋的,你嫌我了?”
林白云笑了声,“那倒不是,明天是二晚的生辰,我想跟她一起过,晚了就住在厂里了,再说,要是你大姑上来一趟,等你几天,看不见人也着急。”
赵贤点头,“你说的对,我是该回家里一趟了,回家里洗干净,林二晚生辰,我也能去,过完了咱俩还回来过咱俩的。”
“……宋九尧没回来,还不知道在哪儿过呢。”
“二晚生日,他会回来的,大冷天的,除了歌舞厅,还能在哪儿过。”
林白云沉默一下,拿起衣服攥在手里,“那你小心些,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那些玩笑话。”
赵贤一把夺走她的衣服,一嘴的坏笑,“我说哪些玩笑话?”
她瞥过一道光,“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用二晚的话说,你嘴上装个过滤网才好。”
赵贤掐她的脸蛋,“大白,你比林二晚好多了,二晚的话在你嘴里,就是中听一些,温柔的女人惹人爱。”
林白云站了起来,“二晚说,你以前也是这么说她二姐的,她差点儿打你。”
“……二姐,二姐能一样么,她是姐姐,你是妹妹,姐姐大方,妹妹可怜,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她穿好衣服,叹了一口气,“你就胡扯吧,不要叫二晚知道就行。”
林白云回了厂里,拿出早就做好的貂毛披风,给林晚云送过去。
不知道多少年了,二晚过生辰,她都给她做一件衣服,以前穷,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只能拿旧布料来裁,现在有些钱了,当然要做好一些的。
林晚云摊开那件颇为隆重的披风,忍不住笑了,“穿成这样,宋长渊以为我才从动物园放出来吧?”
“你穿上去试试,可暖和了,我跟着服装画报学的。”
林晚云披上肩,走了两步,厚重的貂毛压着肩,感觉自己像只负重前行的狗熊。
“好看啊,特别配你,如果下雪天穿,就很像电视里行侠仗义的女侠,明天过生辰,你就穿这件吧。”
“好……”
哎,又要过另一个林晚云的生日,还收大白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心里有些发虚,又不忍心辜负大白的好意。
她和宋九尧说过,明天并不是她的生日,她不想过,估摸他也不会回来。
第二天,阴云压顶,傍晚十分,宋九尧回来了,车里带了许多的吃食酒水。
鸭子出栏了,养殖场又换了一批小鸭子,小鸭子吃得少,好喂养,宋世邦就下山早了些,看见他搬了一趟又一趟,便问:“咋带这么多东西,今儿有人来家里?”
“今天是二晚生辰,天儿冷,我们在家里过。”
“……咋不早说,她忙得很咧,说不准啥时候回家,你上厂里去叫她。”
宋九尧拍拍手里的灰,“行。”
虽然她说不是她的生日,还是给她过一过,免得大白和牛翠芬问起来,说没人给她过生辰,白白叫她难过。
天空飘起了点点雪花,林晚云心神微驰,这样的天气,可不就为了她那件貂毛披风而来?
她趁着下班前,厂里工人都还在车间里忙活,没人瞧得见她,穿着那件貂毛披风,快速从厂里走出去。
她觉得她不像个女侠,倒像个女贼。
原叔只觉得一团硕大的影子晃过,还没看清,那团影子就已经飘出了大门,看着像林厂长,又不大像。
林晚云在墙角拐弯处撞上宋九尧时,真实吓了一跳,转瞬,惊吓换成了惊喜,“老公,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