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云一想到张婆子那张碎嘴就烦,“她真是什么热闹都不放过。”
“可不是,还说扫厕所是苦力活,不包吃她就吃亏了,还让我留一楼的宿舍给她。”
林晚云扶额,仰天长叹,“怪不得我妈说,这个张婆子,路过粪坑都得使劲吸一口,不然都觉得亏得慌。”
她这个表情动作,还有这一句话,把宋九尧都给逗笑了。
“哪家婆子,这样厉害?”
“当然厉害,是我们村大榕树底下的情报骨干,你见过的,当初我在河里洗大黄,你来了,她问我,什么时候和你定亲,就那个碎嘴婆子。”
宋九尧隐隐记得有这么一个老婆子,那一天,他远远看着站在河里那个背影,不知道为何,就起了心思,忍不住想过去瞧一瞧。
那婆子站在河边,一脸艳羡,说谁家闺女有福气,夫家送了一千礼金定亲。
林晚云抱着脏得掉毛的狗站在河道里,随口应付她。
那婆子看见他,说了一句:二晚,你对象来了。
他没有反驳,林晚云也没有。
那婆子又问什么时候定亲。
二晚气势十足,回了这么一句话。
“快了,他在筹礼金,我说送个一两千就算了,他非得要送我五六亩山地,五万五,也不知道筹到什么时候。”
宋九尧顺着这句话往下想,心里微痒。
她抱着脏兮兮的狗往歌舞厅走,气喘吁吁,还拌了一脚。
她给狗起了一个名儿——修行。
她还把工资给弄丢了。
要定下林二晚,五六万,他是不心疼的,看到她穿着那条剪破的裤子,蹲在院子角落里,一脸丧气,他心疼坏了。
林二晚就该扬着下巴,说,我是你爹!
她不该受这样的苦。
这会儿,辞别林白云,林晚云就是扬着下巴,跟他说:“张婆子还上咱家来,说给二姐介绍林家村一个老光棍,被我给撵走了。”
宋九尧眸子幽深,“撵她做什么,往后没人敢上家里给二姐说媒了。”
“她说的那是媒么,她那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他张开臂膀搂上她的脖子,把她往怀里带,缓声说:“人的精力有限,你是厂子负责人,最该想的是怎么做好衣服,怎么把衣服卖出去,张婆子那些人,交给别人应付就行了。”
林晚云环上他的腰,仰着脸,“交给谁啊?”
宋九尧停歇片刻,方笑了声,道:“阿平脑子一般,账做得那么费劲,我为什么还一直让他来做?”
林晚云顿了下,“因为他细心,就算费劲,他能沉得下心来,把账做好。”
“这是其一,他这个人指缝收得紧,六子他们想要从他手里扣点钱,难,每个月一到时间,他就惦记着把钱存进银行。”
林晚云笑嘻嘻说:“怪不得歌舞厅到现在还没倒,全靠阿平在撑着。”
她又悟过来了些,知人善用,一物降一物。
在村里开厂,好也不好,好的是乡里乡亲,知根知底,熟人好办事,不好的也是乡里乡亲,碍于脸面,有些时候不能撕扯开来,公事公办。
她和大白都不好出面管人,得找个面生的厉害角色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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