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胆子不小,这时候还敢主动上门!”
周嬷嬷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朱老夫人皱眉,“一个黄口小儿,竟叫你怕成这样,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出格事?”
周嬷嬷低声禀报,朱老夫人勃然大怒。
…
程卿自认没做什么出格事。
她总不能脱光了在二房门口打滚,拼着自己不要脸也要拉二房下水,大多数时候程卿还是要脸的,谁惹到了她,她会叫对方没脸。
这性格,曾被她爸…哦,不是程知远,而是她没穿越前的亲爸评价的,说她性格太有攻击性。
女孩子嘛,家境又好,好好躺着享受人生就不行么?
当然不行。
程卿不愿当傻傻的大小姐,吃喝玩乐到二十多岁被家里陪嫁一笔钱嫁出去,稀里糊涂的把大部分家产让给家中兄弟。
凭什么呀!
她明明就比那些废物点心聪明,仅仅因为性别,就不能继承家业?
穿越前,程卿花了许多年证明自己比儿子强,好不容易获得了她爸的认可要把家业交到她手里,莫名其妙搭上了穿越快车,程卿不是没有抱怨,是她脑子清醒,在怨怼现实和积极面对现实中选择了后者。
程卿想的是先低调几年,把程知远的案子了解,她在大魏朝有了立身的资本再说,然而情况却不允许…这事儿她要默默忍了,对不起柳氏要肿胀半个月的脚踝,等进了南仪书院,想要捏她这个软柿子的人会很多!
拥有多年斗争经验的程卿知道会闹的孩子才有奶喝,当然,怎么闹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就像现在。
程卿在二房门口求见朱老夫人,却不着急进去。
她脚边放着一个打开的箱子,满满一箱子铜钱冒了尖,多到往外掉。
程卿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黑压压的木盘装着雪花白银,非常打眼。
托盘上另有几个精致的荷包,装着朱老夫人召见时给的见面礼。
她雇人将装铜钱的箱子从杨柳巷抬到二房门口,一路走来并无遮掩,半个南仪县都知道她往程家二房送银两。
热心的何老员外远远瞧着也跟了过来:
“程小郎,这又是何故?”
程卿苦笑:“何员外,您未曾听这两日县里的流言蜚语么,整个南仪县都在议论,说我和家人回乡就是为了方便到二房打秋风!我还有三个姐姐未议亲,自己也要读书考功名,这等名
声,我是万万不能背的,只能将三叔当日赠的二百两银子悉数奉还,还有继祖母给的见面礼一并还掉。”
何老员外嗤笑:
“流言老朽听了,还说你那堂兄纵马吓人,这也是真的?”
程卿正色道:“这绝对是误会,不知是谁胡乱造谣,我母亲虽然扭伤了脚,却和程珪堂兄无关!”
纵马吓人的不是程珪,那说程卿一家是打秋风的穷亲戚,的确和程珪有关咯?
何老员外很是不耻二房的做法,会读书有何用,如此刻薄,将来为官也不会体恤民情!
朱老夫人被程珪扶到门口,闻言差点脚下打滑。
——这个程卿,真是该死,如此糟蹋珪哥儿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