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端临走时,白生叮嘱她。
“陛下,不可忘了乔将军那日的话。”
“她若回京,便是对金銮殿的龙椅,有了兴趣。”
白生叮嘱得很认真。
“此去凶险,万不可贸然行事。”
“嗯,朕知道了。”
楚端回答得很敷衍。
他更害怕,与乔清南的姻缘旁落。
楚端不担心的原因,是因为乔清南对他说过,永不兵戈相向,上一世,他已经论证过了这个承诺。
……
漠北这几天,艳阳高照。
春月看着满满一房间的嫁妆,眼花缭乱,倏地瞥见两箱格外突兀的嫁箱,问道:“小姐,嫁妆需要这么多刀剑吗?”
乔清南抬手合上春月的下巴:“不多,只能勉强厨房的伙计拿菜刀了。”
“到时候,狗皇帝要是敢坏本小姐好事,我就乱刀砍死他。”
春月默默地合上箱子,然后将其缓缓推去房间角落:“不可以!”
乔清南瞪起眼:“怎么不可以,我堂堂武将之女,用两箱刀剑做嫁妆怎么了?”
乔清南虽不愿再提及自己的将军之名,但父亲与母亲,都是军功卓越的北安将军,是北安不可抹灭的护国武将。
春月继续推:“可以做嫁妆,但是小姐你不可以存杀心来备嫁妆。”
“不吉利。”
“大婚之日,小姐你不能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
乔清南被念得无话可驳,捂着耳朵缩在椅子上:“好,好,我知道了,不做就是了。”
她知道她不应该这样的,可是脑袋总是不自觉的往最坏的方向想。
当年漠北一战,她孤立无援,在万千叛军中,想了一遍又一遍,替楚端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理由。
“想是近日大雨,耽搁了行程。”
“想是路上遭遇伏击,正在拼死赶来的路上。”
可那些,最终都不过是她的白日梦罢了。
乔清南重重地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不好的回忆都摇出去。
“都过去了。”
“都不可能发生了。”
她提起精神,问道:“最近怎么一直未见青先生身影?”
“他去做什么了?”
春月细细查点登记着嫁妆,回道:“自然是备彩礼去了。”
说起这,春月面露不高兴。
“小姐,虽然婚事一切从简,是没办法,但也不能太潦草了。”
“纳采问名纳吉之礼,已是简之又简,小姐,这纳征,小姐,你可不能再让青先生草草了事了。”
乔清南快乐地嘿嘿一笑:“他最值钱的,就是他这个人。”
莫名有点像,村头财主家的傻闺女。
“小姐,你有点出息好吗?”春月一脸嫌弃地回头,“再说了,彩礼不是看重多少,是看诚意,看对方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拿出多少诚意来与女方共度一生的。”
“这都潦草,那他人也就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