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郑皇后郑夫人齐齐惊愕的说不出话,荣烺以为她们是不懂“老光棍”的意思,便善心的为她们解释,“这是民间的说法,是指年纪很大都没娶到媳妇的男人,就叫老光棍。”
身为郑衡亲娘,一想到“老光棍”三个没前途的大字咣咣咣贴到自己还算能干的长子身上,郑夫人都想干脆直接厥死过去算了。
郑太后索性将视线移向窗外秋光。
郑皇后说,“阿烺,你是公主,咱们说话得文雅,这是很伤人的话。你想,阿衡眼瞅着弟弟妹妹都成亲了,他还没着落,本就很难过了,你还这样说,他不就更难过了么。”
“不会的。阿衡哥才不会在意这个。要是他难过的话,舅妈,你让他来找我,我开导一下阿衡哥,他一准儿就好了。”
郑夫人精神百倍应下,“好啊。”
有时觉着公主尚不解情意,有时又觉着俩孩子关系不错。
哎,真叫人愁的慌。
郑夫人不想再说自家事了,连忙换个话题,“听说殿下给今科新举子,唐家公子送了一头大青牛。”
“是啊。舅妈也知道了。”
“已传遍全城了。”郑夫人不解,“唐家公子又不是解元,殿下为何给他送牛呢?”
荣烺笑眯眯的说出其中典故,“因为去年唐公子中秀才后就放话说,今科秋闱必榜上有名,我看他自信非凡,就说他要今秋中了,便送一头牛给他。”
郑夫人惊愕过后笑了起来。公主做事总这样出人意表。
郑皇后道,“今年人才格外多,昨儿长公主进宫,秋闱榜单上也有一名宗室子弟在榜,是楚王家的孙辈。”
“是荣柒。”荣烺道,“他是楚王的第七个孙子,之前在官学读书,成绩一直不错。不过,最好的还是穆然。”
郑夫人见荣烺对桂榜举子这般了解,心下非常敬佩。
荣烺剥个葡萄吃,“还有一位新举人,姓薛,单名一个潼字。之前在禁卫做过小兵,考过武举,位在榜上,做了一段时间郊外太平县县尉,又辞官考文试,如今顺利上榜。今年才二十三岁。看着履历有些乱,但这样乱的履历还能这样年轻就中秋举,必是一位才士。”
郑太后道,“且看他们明年春闱成绩吧。”
郑夫人回家,把公主那“老光棍”的评价告知了长子,郑衡哈哈大笑,郑夫人被这三字打击的信心全无,“你还笑哪。”
“公主这是在开玩笑。”公主虽爱说笑,却一向有分寸,为何会说这样的话呢?郑衡略思量便懂了,无奈,“母亲您何必扯谎,还扯上命理占卜。”
“那不然怎么说呢?”
“你就说此事另有缘故,不就行了。”
“那若公主问是何缘故,我要怎么答?”
“那就如实告诉公主现在不大好说。公主不会再追问的。”郑衡道,“您可别再扯谎搪塞了,公主定是看出来了。”
“啊?!”
第二天,荣烺收到郑衡的抗议信,除了对“老光棍”一词的抗议外,坦诚说明弟妹定亲在前是有别的原因,但并非命理占卜,休沐日他会亲自进宫请安,向公主殿下坦诚相告。
郑衡的信摊桌上,荣烺唇角噙着一丝颇具意味笑,映着窗外秋阳,怎么看都是坏兮兮的。荣烺跟祖母说,“阿衡哥可比舅妈诚实多了。”
郑太后合上一份奏章,“陈家人多有这样的坏处,聪明是极聪明的,但有时往往不能坦诚以待。”
待休沐那日,郑衡进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