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响了两声,接通。
“张警司?”温辞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好虚弱。
richard还蛮心疼的,“玫瑰。”
对方挂断了。
richard:“…………”
不知道为什么,张忠华忽然笑了,他竟然以愉快的心情把吉普冲上海堤。
那是一场特别刺激的飞翔,亚巴顿的子弹刚好赶来射爆了车胎,吉普在海堤上横向打滑了一段距离,在进一步的加速下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人在车里跟着飞了起来,身体腾起座位,如同一只飞鸟,在囚禁的车厢里自由飞在蔚蓝的海平面上。
而后海面上砸出一朵巨大的浪花,吉普的后备箱里不知道装了什么,车身迅速朝海底沉去。
亚巴顿跟着跳进了大海。
那是个黑色眼珠的年轻人,他跟着车辆快速下潜着,用枪托奋力敲碎了车玻璃,一只手却伸出来箍住了他的脖子。
张忠华微笑着看向震惊的年轻人。
车辆在海里是倒翻的,一朵粉色的蔷薇花在狭窄的车厢水流里沉浮,飘过亚巴顿窒息的脸,抚过张忠华微笑的眸子,最后荡到richard那边的窗口。
richard想要一把捉住,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脚都上了铐子,只能亲眼见着粉蔷薇从窗口打着旋飘进大海里远去。
richard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懒散靠在他的副驾驶座位上。
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他有那么多花园,原来没有真正哪一朵,能在他的手心里。
不过最漂亮的,还是玫瑰。
他好像见到温辞的第一眼就想到了这个代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约是浪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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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痊愈出院的那一天,什么事情都尘埃落定了,g国最大的贩毒团伙黑鼠被连根拔起,头目确认死亡;禁毒局收到张忠华的自首信遗书;温辞把公馆做了禁毒教育所,莎莉担任馆主;宋扬给老婆带了一束玫瑰,温辞欣然接过,带着所有人登机。
还是当时大家伙儿来g城时的那架私人飞机,载着原班人马加上温辞,再度飞到蓝天上。
这次是回家。
大部分人心情不错。
温辞对某些事情也有些释然,他让司渊在飞机的窗口旁摆poss,说要给这趟惊心动魄的异国旅程留照纪念,然后窗外那广翱无垠的蔚蓝大海便是镜头下的背景色,铺在司渊的背后,像是司杭的怀抱。
温辞没有告诉司渊那个曾经“骗”过他们的黑袍人是他二哥,但温辞承认了banker是自己,而黑袍是他的战友。
司渊对黑袍的心态从“这个害我打伤温辞的骗子”到“替大哥二哥报仇原来也有这家伙的一份力”,这也就够了。
司家的二少爷没必要死两次。
后来这副留影的相机落到方桓的手上,所有人在窗口前拍大合照。
镜头里温辞在正中心,司渊在后方右上角,伸长胳膊捞住后方左上角的孙浩杰的脖子,把兴致不高的孙浩杰拉着强行入镜。
司渊还在孙浩杰头上盖了一顶警帽,那是张忠华的帽子,孙浩杰似乎愣了愣,脑袋一垂,帽檐遮住眼睛,半张脸瞬间遮掩了去。
孙浩杰肩头耸动,司渊像是发现了什么,表情别别扭扭的,在孙浩杰脸上盖了个戳。
温辞回头瞧见这一幕,立马给方桓使了眼色。
方桓心照不宣按下快门,正好拍到骄傲的司家小少爷在主动亲吻他最最最讨厌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