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如珠露出害怕的样子,“这人蛮不讲理,跟疯了似的。”
“你放屁!你个贱人!你才疯了!”肖艳面目狰狞,扑过来要抓她。医生连忙抵挡住肖艳,“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动手!”
“你别多管闲事!”
就在这时,袁如珠看到拎着水果袋子的两个村民来了走廊这边。村民们见有人欺负袁如珠,蹭蹭蹭挡到袁如珠面前。
“干啥呢你!”个村民杵在肖艳面前,怒目而视吼肖艳。他们仨都是高高大大的壮汉,一排站着挺吓人。肖艳吞咽唾沫,嚣张的气焰立刻矮了一截。她往后退一步。
她强撑着气势,说:“一边儿去!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别多管闲事!”
其中一个村民说道:“你欺负如珠就是欺负我们!咋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听到这话,肖艳神经一绷。这几人认识袁如珠!看着他们粗实有力的臂膀,她又后退半步。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咬牙,转身快步离开。真他妈的倒霉!她在以前的学校里莫名其妙被混混盯上,迫不得已转到清河镇念高中,结果又遇上杨如珠这个贱人,被这贱人给欺负了!妈的!
“如珠,她没伤到你吧?”等肖艳离开后,村民面含关忧地问袁如珠。
“没,叔,谢谢你们。”
“没啥。刚才是咋回事儿?”
袁如珠摇摇头,不愿多说。村民们也没追问,只道:“对了,长贵在哪个房间,我们是过来看他的。”
“就在前面,我带你们过去,对了,叔,你们不要告诉幺姨他们刚才这件事,免得他们担心。”
“哎,行。”
袁如珠带着个村民走进病房。
李长贵拆线出院那天,袁如珠买了一大束康乃馨和向日葵。李长贵抱着花束,乐呵呵的。袁如珠的视线划过他的后脑勺。
他的后脑勺上剔了一块头发,头皮上留了一条疤痕。袁如珠把帽子递给他,“幺姨爹,戴帽子遮一下伤疤。”
“戴不戴帽子都没啥,不讲究这些。”李长贵仍然乐呵呵的,并不为自己的后脑勺“破相”而在意。
袁如珠瞧着他后脑勺的那条疤痕。如果当时李长贵没救她,或许这条疤痕会在她身上,也或许她就此一命呜呼。
她心中颇为感慨,虽然原主的父母和养父母对她不好,但她的幺姨和幺姨爹对她很好。
幺姨能在家里那么困难的情况下收留她,幺姨爹能不顾危险舍命救她。她的父母不爱她,但幺姨和幺姨爹很爱她。原主不幸的同时,似乎也是很幸运的。
“走吧,咱回家。”李长贵抱着花,说道。
今天是小雪。
小雪节气,冬腊风腌,蓄以御冬。小雪时节,马上进入十二月,家家户户都开始杀猪割肉,腌腊肉,灌腊肠,村子里到处都飘着浓浓的肉香。
这肉香透着烈火烹油的大开大合,大油大盐的香。从车上下来,闻到空气里四溢的肉香,李长贵捂捂肚子,有些发馋。这他住院这几天虽然都有吃肉,然而吃得都很清淡,所以现在很馋这种大油大盐的肉。
他咽嗓子,问道:“珠珠,咱中午吃啥?”话音刚落地,前面就有人在喊:“长贵,你出院啦?恭喜恭喜啊!今天咱家杀猪,你们中午过来吃杀猪饭吧!”
杀猪饭,杀了猪的喜宴,乡下的杀猪饭一般有扣肉,回锅肉,现酥酥肉,酸萝卜炒新鲜肉……都是些大油大盐的肉菜。思及此,李长贵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