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英心里透亮,首先她不会去平城,其次,她要跟秦怀忆那个狗东西离婚!
姜家在这个小渔村的村尾,三间土坯房子,篱笆围了一个小院,院子的竹架上晒了些海产干货,这些都是要拿去换钱的,姜家可舍不得吃。
今天例外,原身的婆婆来了,是姜家的贵客,平时舍不得吃的海产干货挑好的拿出来招待原身的婆婆。
姜英推开篱笆院门,堂屋里的几个人都转头看她。
杨苦菊脸上陪着笑脸,“亲家母,阿英这不是回来了,明儿一早,就让她带着孩子跟你回平城。”
钱冬香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很瞧不上这个渔家女的做派。
儿子那年下放到合县以为没机会回城,才会在这穷乡僻壤的渔村娶媳妇,现在被这个女人缠的甩不开手,后悔都来不及。
她儿子落户的可是首都,怎么可能让她过去拖累儿子的事业,她这趟过来就是要接这个不省心的儿媳妇回平城老家。
“亲家母也不用忙着做晚饭,让姜英收拾好东西,我们这就回县里,住一晚招待所,明儿一早坐车回平城吧。”
“好好,都听亲家母的。”
杨苦菊连忙叫姜大山去隔壁借车,“去村长家借个牛车,送亲家母去县城。”
姜英面无表情踢了一脚院门,“要走她自己走,我和若若不去平城。”
钱冬香真是烦死了,在电话里让她自己带着孩子回平城,她不肯,还写信给儿子学校的领导,差点害的儿子不能留首都,她这才坐了几天车亲自来接。
就这还在拿乔,她嘚瑟个什么劲,她儿子可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考上大学的大学生,还能留在首都,要不是下放到这里,姜英再修十辈子都不可能嫁给她儿子。
钱冬香不耐烦,“你带着孩子去京市那是拖累你男人,等过几年怀忆分了房子站稳了脚,就给我们一家人都接过去,你再熬几年,就能跟着我儿子享福了。”
姜英偏头看看她,这女人现在说的话,当真是跟她奶奶给姜英妈洗脑的一模一样。
都说什么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女人就得在家里替他照顾好一家老小,要不然就是不贤惠。
一个连贤惠都做不到的女人,配不上她家优秀的儿子。
书里面原身死的时候,这位婆婆对原身唯一的评价是:你唯一能说的出去的优点,就是替我儿子孝顺父母、养育孩子,还算贤惠。
“还算贤惠”这四个字,就是对原身一辈子付出的评价。
姜英一想到原书的剧情,秦家一家子骨肉站在原身的灵堂前,眉眼里甚至是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团聚的喜悦,她心里就止不住的冷笑。
贤惠又不当饭吃,让秦怀忆的白月光贤惠去吧,她就要做那个不识好歹非要离婚的前妻,以后的日子是苦还是甜,她自己过!
姜英把杨苦菊手里还没有泡发的干鲍海参都抢回来,这些都是原身冒着生命危险下海底采回来的,不能喂了猪狗。
她说道:“我要跟秦怀忆离婚。”
堂屋里安静的可怕,之前姜英闹的再凶,也没有说过一次离婚的话。
钱冬香脸色比锅底还黑,秦怀忆考上了大学分配在首都工作,这么优秀的儿子居然被个渔家女先提出离婚,颜面何在。
姜家人也傻了,秦怀忆下放到合县,他那细胳膊细腿的,来了合县不到一年就瘦了二十斤,那年他得了疟疾,要不是姜家出钱给他送医院,姜英细心照顾了一个月,秦怀忆早就死了,哪儿有命等到恢复高考。
又救了他的命,然后还考上了大学,女婿这么好的条件怎么能离婚呢,离了婚姜英就是个二婚还带着娃,但凡条件好点儿的男人都不可能要她,她这一辈子算彻底毁了。
不但毁了她自己,还毁了小若若,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没有爸爸呢,离了婚她拿什么养活孩子,姜家父母觉得女儿是气糊涂了。
钱冬香连连冷笑,这个不知好歹的渔女,有她后悔下跪求饶的日子。
“世上没有后悔药,你真的要跟我儿子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前三天掉落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