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想办法!能行。”沈瑞一咬牙,应了。
沈稚低头浅笑。慢慢取一张字纸,递过去,“哥可是先应了,我才给你看的。这件事属实误不得……”
沈瑞低头一看,眼睛越睁越大,冷汗也涔涔而下。
“弑父”、“引凶夷岩骨部入境”和“嫁祸定国候”等字眼一个个犹如毒蛇吐着信子,看得他头皮发麻。
“兆嘉玉好大狗胆!”他气得手都在抖。
“哥要保证,这条密信一定要给燕阳王知道。”沈稚垂眸,“还不能让他发觉,消息是从我们府上出来的。”
沈瑞将信纸就着灯烛燃尽。冷声道,“我晓得利害。”
随即倏然反应过来,“那我们此去漠北,更重要的任务是——防范岩骨部从燕阳王封地以东,安远道入境啊!”
阿蛮无奈,指了指舆图上的行军路线,“两不耽误。”
沈瑞低头端详,恍然大悟。
随即拍拍阿蛮的肩膀,“有阿蛮在,我沈瑞果然是如虎添翼,将遇良才啊,哈哈哈哈。”
沈稚都麻了。懒得再看他。“你们何时动身?”
“明日就走!”沈瑞爽气得很。
沈稚心中忽然一空,“这么急吗?”
他们再回来,便是几月之后了。
沈瑞郑重点头,“这件事耽搁不得,既然得了消息,就得早早防备。”
沈稚心中也明白,只是有几分不舍罢了——阿蛮才回来也没多久,人还没等养胖呢,就又要出征了。
“那爹那边……”
“我留封信就好。”沈瑞大包大揽,“近几年那些世族并地太狠,百姓太苦,没了活路就处处起事。北枢密院总领全国兵事,忙得爹分身乏术。北境统兵不说都丢给我也差不离了……我说稚儿啊,你偶尔得空也和皇后娘娘进言几句罢,老这么的也不是个长久事儿啊……”
沈稚扯了扯嘴角,压下心中苦涩,“我省得。都城中你们不必记挂着,去漠北千万小心。”
沈瑞挥挥手,“没事儿,我俩在一处,你就只管放心!”
阿蛮也向她点头,“小姐,上回没带回来的礼,这回阿蛮定给你取回来。”
沈稚笑了笑。从架子上取了个沉香木的小匣,“上回你们领兵平叛,我就去怀恩寺求了两个平安符。当时没来得及给你们,这回便拿了走罢。”
阿蛮怔住,有几分小心翼翼,“小姐,我…也有吗?”
沈稚笑了,“怎么?你不是汀荷院出来的?”递给他们一人一个,用小荷包装着,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檀木幽香。
“妹妹,你偏心啊!”
沈稚手一顿,面上平静得很,“哪里偏心了?都是一样诵经求来的。”
沈瑞大大咧咧打开看了,“里面的平安符是一样的不假,可这荷包也差太多了吧!你瞧我的,多么精致漂亮。啧啧,给阿蛮的这个,绣工也太差劲了!要是我,都不好意思往身上佩……”
沈稚一把将他推出门去,“既然偏心你,那就别得了便宜卖乖!快快走吧你。”
沈瑞嘿嘿笑得得意,“那是,我妹妹,向着我也是理所应当。”扬长去了。
留下阿蛮脸红得发烫。捧着那个荷包,仿佛举着块炭,“阿蛮谢过小姐。”
沈稚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我没事绣着练手的,满汀荷院也只你不嫌弃,就给你留着玩儿吧。只是没想到会一起送出去。”对比确实有点惨烈,“回头我让橘绿也绣一个补给你。”
阿蛮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阿蛮只想要这个。”
沈稚也笑了,“算你识相。”
阿蛮比她还不舍得告别,“小姐,阿蛮答应你的,秋天一定回来。”
“嗯,”沈稚轻声应了,“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阿蛮:剧情就停在这里吧?我觉得挺好的,不用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