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外呼声震天,闻蛮说了句什么,雪微没听见,但他看明白了他的意思——闻蛮手里这杯饮料是给他的。
雪微接过来一看,不是咖啡,是红枣枸杞牛奶。
他说:“我不要这个,我喝咖啡。”
“没有咖啡了,你喝这个。”闻蛮凑近了,大声说。
雪微更大声地喊回去:“我——困——了——要——喝——咖——啡——”
他的眼光闪闪发亮,这个时候才稍稍回了神,有些小小的得意和耍赖的意味。
“闻队别太过分,人家刚打了零封局,而且是新赛季第一把胜利,怎么咖啡都不让人家喝。”其他人也下场过来接水了,纷纷打趣。
“他身体不好,少喝比较好。”闻蛮把雪微塞进雪微手里,嘴上是对着大家说,眼神却温柔认真地望着雪微,“我买多了一张回队的车票退不了,五个小时≈30340;车程,现在抓一个小朋友陪我一起回去,然后可以在车上睡觉。”
雪微望着他的视线,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你要抓谁?”
“你说呢?”闻蛮低声问道。
雪微:“。”
雪微最终被逮住了和闻蛮一起坐高铁回程。闻蛮买了头等座,替他放好了座椅,让雪微躺下,又让乘务员拿了一条毯子给他。
雪微还觉得离开太匆忙,他还没有来得及观看观众反应。他侧躺在座椅上,裹着毯子,准备看手机实时页面,但是还没看几页,他的眼皮就沉沉直坠,睡着了。
闻蛮看了他一眼,伸手轻轻将他的手机抽出来,熄屏后放入他的口袋,又替他掖了掖毯子。
“闻先生你也需要休息吗?”这趟的乘务员熟得都认识他了,给他也拿来一条毯子。
闻蛮捏了捏鼻梁:“嗯,需要两份饭,不用叫醒我们,放旁边就好。”
“好的,闻先生。”
他提前一天赶回来,代价是连续三十六小时没睡觉。
他也难得的有一些疲倦了。
闻蛮同样放下座椅,挨着雪微躺了下来,安静入睡。列车缓缓行驶,带着他们穿越山川湖海,车厢内安稳静谧。
如同几年前,德国的火车道上,他们面对面坐着,面对面打瞌睡。有时候对面的人先醒,有时候他们一起醒来,车窗外光影明暗,景色变幻,不变的是他们彼此,和看向彼此的眼神。
雪微没有闻蛮那么缺觉,他睡了两个小时,随后悄悄睁开眼。
惊动他的是乘务员轻手轻脚放饭盒的动作,他迷茫地爬起来,轻声问道:“是给我们的饭吗?”
“是的,闻先生订的,说不用叫你们。我吵醒你了?”
“没有没有。”雪微拿了一份饭盒,回头看了闻蛮一眼。
闻蛮还在睡,睡得很沉。车厢里帘子全都拉了下来,有些暗,闻蛮裹着毯子,外边还盖着外套。
他的钱包已经要从外套里滑出来了。
雪微放下饭盒,弯腰去够他的钱包,准备塞回他的衣袋里。
这一够,钱包里的东西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闻蛮虽然洁癖,但是好像不怎么整理钱包,什么大大小小的东西都一股脑往里边塞。
雪微蹲在地上给他捡。
车钥匙,家门钥匙,一张小合照,上面是十七八岁的闻蛮和家人的合照。
还有一张……家属牌,放在钱包的最深处夹层里,其他东西都掉了出来,只有这张卡片呆在钱包最安稳的地方,用一个小别针夹住了,保证不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