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每次都是这样就不得不引起重视了,于是我想起了最初的那个冰柜回到了解剖室,果然放着那具尸体的抽屉又是被拉开的。”
“我当时就在想是不是被缠上了什么的,但毕竟好歹也是个咒术师所以就壮着胆子把里面的尸体拖出来查看,抽屉没有任何东西,高专内也不可能存在诅咒,于是我就把尸体又打开检查了一遍,结果我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一阵冷风吹来望舒忍不住缩紧了身子,神情紧绷的听着硝子用幽幽的声线讲述着故事,颤抖着声音小声追问:“然、然后呢?”
“明明应该是缝合好的尸体但缝合线却被拆掉了,尸体的手伸进自己的肚子里像在掏着什么一样。我觉得奇怪便把它的身体再次切开顺着它的手又找了一遍,然后在尸体塞进肚子的手旁边找到了一块金属吊牌。”
“上面刻着一串奇怪数字,那具尸体是具无名尸所以大概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我它的身份吧。”硝子双手环胸懒懒的说道,事实上即使拿到了那个牌子她也没有找到那具尸体的身份,那串数字既不是身份证号也不是电话号码,而上面的人也不愿耗费精力和财力去查一个死人的资料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硝子你这个故事一点都不恐怖啊。”五条悟撇了撇嘴嫌弃道。
“差不多就行呗,反正也算是鬼故事。”硝子没有在意五条悟的嫌弃,“望み酱到你了。”
“唔,我知道是鬼故事其实不算多……”望舒仔细回想着记忆里那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如果非要说不寻常的事情的话大概是在我小的时候巷子尽头住着一个很奇怪的老爷爷。”
“爷爷姓萧名铁,是个鳏夫行为古怪性格暴躁,独自守在巷尾长着老槐树的破祠堂内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也因此那时住在那里的大人们都用萧爷爷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儿,久而久之小孩子间就流传出&039;祠堂内的老萧头其实是吃小孩的妖怪&039;这一说法。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七岁那年的七月,我是追着一只很大的黑猫闯进了祠堂。”
“我也不清楚我那时在想什么明明很害怕脚却不受控制一般走进了祠堂,祠堂里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破旧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干净整洁,香案上的祭品香炉也排列的整整齐齐,但奇怪的是供桌上却什么都没有,没有雕像也没有画像。”
“就在我打算上前仔细看看时却被一把抓住了,萧爷爷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怒气冲冲的把我骂了一顿赶了出去,在看到他开锁把我赶出去时才恍然发现那所祠堂是有锁的,但追着黑猫进入祠堂的时候大门确是敞开着的。”
“后来我又去过几次祠堂但每次大门都是紧闭着的一次都没有再打开过,我甚至找了一个梯子想翻进去看看,但每次萧爷爷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然后拿着竹竿把我赶下去,因为总是不成功渐渐的我也就丧失了兴趣。又过了几个月后我把这件事开玩笑的说给我爸妈听,但他们却十分奇怪的看着我。”
“他们说,这条巷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祠堂也没有一个姓萧的老头,我不相信以为他们是故意逗我玩,又问了其他人但无论用萧爷爷吓唬小孩的大妈,还是在祠堂前扔过石头、抢过萧爷爷帽子的男生他们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是不是脑子有病这里哪来的什么祠堂。”
“后来我不信邪自己跑去了巷子尽头,但那里除了一个棵枯萎的老槐树外什么都没有,而那棵树也在几天后被人挖走种上了一棵银杏树。”说着望舒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这件事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真的,还是小时候的自己臆想出来的。”
“这个故事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五条悟摸着下巴一脸兴味,“听起来很像是闯进了什么诅咒的领域。”
“但如果是诅咒的领域的话是不会轻易把误入的人类放走的吧。”夏油杰听故事的时候着实为年幼的望舒捏了一把汗,都不清楚是什么就跑进去甚至还去过好几次,“那里应该是个封印,而那个萧爷爷应该是负责镇守的人吧。”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总是在望舒即将进入那里的时候出现。
其实望舒很想说那个肯定不是诅咒但因为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所以决定闭上嘴巴任由两个男生自由发挥想象力。
“接下来到我了啊。”夏油杰揣着双手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但望舒总觉得这个笑有些不怀好意。
“嗯——事情是发生在我国中的时候那时候很流行校园七大不可思议这种怪谈,而那个年纪的男生又大多青春躁动无所畏惧所以筹划了一次深夜探险,地点就在后山的旧校舍。而我那时也已经觉醒了咒术了解了一些诅咒的事情,因为劝不住他们所以只能跟着一起去防止发生意外。”
“当时我们一共四个人,嗯,名字不太好记就直接称呼数字吧,一君是组织者和领头人在男生中算是很有威望的,二君是体育部的特长生很魁梧我觉得一君把他喊着就是为了壮胆,三君和我一样是被拉来充数的,平时也不是很起眼。我们在天黑后瞒过了眼神不好的保安大叔悄悄翻墙溜进了后山剪断了大门的铁锁进入了破败的校舍。”
“校舍和预想中的一样破旧,到处都积满了灰尘和蛛网木板也腐朽的不成样子一踩上去就咯吱直响,窗户灰蒙蒙的还带着一块块黑色的污渍,三君有些嫌弃的捂住口鼻轻声抱怨着,但其他人看起来还蛮兴奋的决定用手机录下探险的过程作为将来炫耀的证据,而一直抱怨的三君不愿走在后方就担任起了拍摄的任务。我们顺着布满霉斑的走廊里向前摸索着,一君为了烘托氛围甚至连手电都没带,只拿了不知从哪里淘来的一个老式的煤油灯,劣质煤油燃烧的刺鼻气味混杂着走廊原本的腥臭味几乎在挑战着人类的嗅觉极限。”
“我听到了前面的二君咒骂了一声似乎是在嫌弃这股刺鼻的味道,为了避免吸入更多的气味我们都紧闭着嘴巴没有交谈,一君提着灯走在最前方即使是难闻的气味也没有影响他的兴致,积极地探索着校舍内的每一处。但无论是镂空滴水的天花板还是锈蚀了一半的铁棍看起来都是那么普通,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那股子奇怪的味道不再感到难受了。”
“但原本一直很安静拍摄的三君却突然惊叫了一声拍摄的手机也掉落在地上边叫边捂着自己的脖子说他感到有人在吹他的脖子,这一异变令一直没有收获的一君兴奋起来凑过去看了眼三君的脖子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转眼将目光转向了三君身后那条漆黑的走道,一君扯着二君走过去查看情况,而我则留在原地陪着被吓到魂飞魄散的三君。因为唯一的光源被一君拿走了所以我们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而三君显然吓得不清一直扯着我的衣服,我把落在地上的手机拿起来利用它来照明,我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出事,因为到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确定了这所校舍就是一个普通的废旧房子而已干干净净的什么诅咒都没有,所以当时我只期盼着他们能尽快玩够然后回家。”
“走廊那里已经看不到灯光了一君显然已经带着二君拐入了另一条走廊,按照他的性子肯定要全走一遍探查清楚。等待的途中很无聊的,于是我拿着手机翻出了刚才三君拍摄的影像打发时间,手机像素不高大多数的影像都是黑乎乎的人影和暖色的火光,而橘色的光还时不时因为人影的动作而遮挡住,渐渐的我有些不耐烦,黑屏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宽大的袖子总是恰好挡住灯光阻碍了三君拍摄的视角简直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我将手机举到三君眼前问他拍摄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一声让前面的人把袖子卷上去,我原本只是随便一问却看到了三君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嘴唇哆嗦着声音干涩的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039;夏油君……这个影子好像不是在走在前方挡住了灯光……&039;”
“&039;……它是从上方垂下,直接挡在了手机镜头前的……&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