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吃早饭,韩滔又来搦战,林宁慢悠悠地就着咸菜喝粥,对身边的人说:“哪位诸侯迎战了?”
不一会儿,亲兵来报:“兖州刺史刘岱、东郡太守乔瑁出战,已经折了三将。”
林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最后一口粥喝完:“走,找韩将军叙叙旧。”
…
韩滔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林”字旗号,林宁手下的猛将实在太多了,得小心应付。
哪知这次从幽州军阵中出来的不是颜良文丑,也不是许褚黄忠,而是一个熟人。
丁原的军司马,孟殊。
“韩孝澜,别来无恙?”孟殊是个文人,林宁打算给他一套甲胄防箭,被他拒绝了,所以骑在马上还是儒衫飘飘。
丁原死后,部众星散,多数被林宁收编,孟殊不愿投降董卓,则带着几十个残兵
钻入山林。最近听说了天下诸侯兴兵讨董,就过来投奔,因为林宁和丁原有交情,名声也不错,便径直来投了林宁,早上刚到。
韩滔微微不自在,不敢直视孟殊之面,孟殊高声道:“韩孝澜,丁使君对你不薄,你不仅无耻投敌,竟然还杀害了丁使君,与夷狄禽兽何异!若你还存有一丝天良,就该大开关门,恭迎义兵——韩孝澜,你可还要执迷不悟?”
韩滔想说“良禽择木而栖”,但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声音。他控马在原地局促转了几圈,长声叹息,掉头回去了。
背后,孟殊仍在叫着:“韩滔,你为何不杀我?我就在这里,你就像杀害丁使君那样把我杀了吧!”
韩滔不敢回头,面上满是羞愧。这些,不仅张绣看得清楚,关上的华雄也尽收眼底。
因为孟殊的搅和,韩滔连斗将的兴趣都没了,带兵回了关内。华雄恭候多时,背着手冷冷道:“车骑将军连一个文弱书生都杀不了吗?”
“孟胜之乃吾故人,吾不忍下手。”韩滔解释。
“韩将军的故人恐怕多着呢,关东军那里就有不少,我说的没错吧?”
韩滔懒得和他争辩,张绣上来道:“华都督,韩车骑和末将决定了,晚上偷营。”
华雄眯眯眼道:“关东军营垒森严,偷营不是自投罗网吗?这可不是关东军刚来的时候,那时候孙坚当先锋,营盘未稳,所以本都督才能偷营成功。”
“这些天末将随韩车骑多次挑战,关东军已经放松了警惕,偷营或可一试。”
华雄见韩滔始终一语不发,撇嘴道:“随你的便,不过关内兵马不多,最多给你们五千人。”
张绣急道:“关东军有二十万,五千如何能够?关内有三万兵马,只要一半,一万五千人就够了。”
“不行,不行,给你们这么多要是全军覆没了,本都督还怎么守卫虎牢关?”
好说歹说,最后华雄只松口给八千。华雄走后,张绣跺脚道:“疑心如此之重,相国大业,必葬送于华都督之手!”
韩滔淡淡道:“八千就八千,《左氏春秋》有云:‘夫战,勇气也。’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关东军又不是一个整体,互相之间多有勾心斗角,只要产生混乱,就很难聚合到一起。所以,速战速决是这次偷营的前提,当然,能斩杀关东军盟主袁绍,拿到他的人
头就最好了。”
张绣深吸一口气,抚着肚子道:“等关东军退兵后,我就向相国弹劾华都督跋扈,但我人微言轻,希望将军和我一起弹劾。”
韩滔只是一笑,被连问三遍,才说:“那都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