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恨恨道:“大荣放心,只要打下虎牢关,我们一定把华雄押到你面前,让你亲眼看到他被千刀万剐!”
欧阳漓道:“你们都出去吧,给祖将军治伤容不得干扰。”
林宁握着他的手,重重道:“拜托了!”
孙坚出来后,掉头就往帅帐的方向走,林宁晚了一步,跺跺脚跟上了。
诸侯们还在饮酒作乐,一群舞女不知是抢来的还是带来的,反正随便跳,也没章法——唯一的特点是穿得单薄,在阳春三月还没到的时节,真难为她们不嫌冷。
孙坚看也不看,挡路的直接推开,身后跟着韩当、程普、黄盖三人,快走到袁绍帅案的时候,拔出佩剑,引得袁绍身后的两员大将虎视眈眈。气氛陡然诡异,孙坚一使力,长剑直插帅案,剑柄犹在晃动,他的额头青筋暴绽,像是和袁绍有灭门之仇:“盟主,事不宜迟,我军猛攻虎牢关,趁董卓还没有增兵,一鼓而破之,则洛阳门户大开,胜利指日可待!”
袁绍定了定神,示意身后之人放松,和煦一笑道:“文台无须急躁,如今西凉军丧胆,虎牢关弹日可下,先坐下,陪诸君饮一杯酒再说不迟。”
林宁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连许褚都险些跟不上他的速度,一听袁绍的话,幽州刺史暗叫不妙。果然,孙坚大怒,拔剑击地,环顾冷笑道:“敌人近在眼前,诸君歌舞晏晏,可谓太平乎?大汉四百年江山,已操于董卓一手,随时倾覆,诸君不思进军护主,反而顿兵不战,是何居心?”
袁术把怀里的美人推开,酒爵也放下了,尴尬道:“文台说的哪里话?非联军不战,奈何虎牢关坚如磐石,非一日可破,不然…”
曹操姗姗来迟,闻言叫道:“袁公路之言实乃大谬,
虎牢关今日坚固,明日就不坚固了吗?一日不战,则国贼有增兵之虞,两日不战,则军心慢矣。还是说,诸君皆存自保之心,不愿用命?”
袁绍作色道:“孟德何出此言?将士疲惫,休整一二日又当如何?难道要让士兵昼夜相攻吗?”
“有何不可!”曹操每走一步都对两侧列席的诸侯一笑,谁都看得出来其中的讥讽意味,“战场非酒场,快得一盏茶工夫都是好的,而诸君各束兵马,欢饮达旦,难道以为西凉铁骑会在诸君举杯畅饮之下不战自溃否?荒谬!荒谬!”
这下诸侯个个不快,北海太守孔融道:“曹孟德言辞激烈,莫非有破关之策?”
“虎牢关天下雄关,若要破之,除了守军投降,就只有诱敌出战。”曹操看了林宁一眼,“我联军猛将如云,派人挑战,可轮次诈败,怠慢其心。华雄匹夫之勇,定然按捺不住,只要带兵追杀,联军即可猛攻虎牢,一鼓克之,大事谐矣!”
“孟德妙计,诸君意下如何?”眼看再说下去联军将四分五裂,袁绍不得不转变立场。
刘备道:“正当如此。”
众诸侯面面相觑,随后也表示赞同,但各人表情不一,有的已经打定了出工不出力的主意,打打顺风仗还行,硬仗
的话就磨洋工。
于是诸侯各自整顿兵马,统一出营,到了关下骂阵。韩滔非常淡定,关东军派了一批专业人士变着花样把华雄的祖宗骂了一遍,他当然淡定了,华雄已经气得头顶冒烟,呼哧直喘:“韩将军,贼人嚣张,请准许末将出战,定要灭了贼人的威风。”
“不许!”韩滔一点儿面子不给。
“将军——”
韩滔严肃道:“只要坚守关隘,贼人自败,为将者不可因怒兴兵,此大忌也。”
华雄垂头丧气,狠狠一拳砸在城头,张绣劝了两句,对韩滔道:“关东军无礼殊甚,只要小心提防,不予追击,应该上不了当。华将军一腔血勇,韩将军不如就成全他,杀一杀关东军的气焰。”
韩滔认真想了想,说:“好,张将军你留守关城,我和华将军下关应战。切记,没有本将的命令,无论何时都不得出关。”
张绣抱拳道:“诺。”再看华雄,已经接过亲卫捧着的大刀,下去点兵了。
韩滔没有马上转身,他扶着城墙,目光灼灼地穿过空际,定格在一个模糊的人影身上,然后轻叹一声,拿过方天画
戟下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