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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滔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圣旨,郑重地交给董卓。后者见他面目凝重,也抖抖手,接过来逐字逐句地默读一遍,眉头渐渐皱得老高,冷哼道:“刘虞,丁原,两个老匹夫,也配先帝托孤!倒是林宁,林宁…此人于咱有救命之恩,又以武功名满天下,不易对付。”
董平全身一震,眼睛瞅着圣旨,一颗心五味杂陈,握剑的手更紧了。
韩滔道:“林幽州世之英雄也,实乃卫霍再世,天授智勇,纬开经文,次第经略,绰有成算。此人虽在雒阳,一身牵动天下局势,明公不可轻杀。”
董卓苦笑道:“唉,咱也知道林宁杀不得,但又不敢放,左右为难呐。”
“不如高官厚禄以结其心,纵使不能留其人,至少要在以后攻取天下的过程中有所合作。”
“哦,依你之言该如何封赏?”
“林宁已是卫将军、武烈侯,还是天子前些日子下旨封的,这方面不能再做文章。不如给林宁加太保衔,录尚书事。如果明公还想挑拨关系的话,丁原已经死了,刘虞以幽州牧兼领并州牧,但并州刺史空缺,不如以林宁兼领并州刺史。”
董卓想了想道:“恐怕还是留不下林宁,不过孝澜说的是,结个善缘,以后咱有难的时候,林宁总不好意思不救。”
帅帐幕帘一掀,亲兵进来禀报:北方有数万兵马逼近,服饰混杂,无法判断是哪方势力。
董卓就要召集众将议事,韩滔阻止道:“明公,众口不一,不如召徐文华将军一人前来,徐将军智虑深远,从来庙算无漏。”
董卓这时候还是听得进良言的,欣然允之。
徐荣来了之后,问了亲兵几句话,挥手让人下去,对董卓说:“若末将猜的不错,这是城外那些豪强庄园凑起的兵马。雒阳百年帝都,世家豪强不计其数,三四万人总不难凑出。”
凉州刺史大怒,拔剑砍断桌角:“一群鼠辈!咱家又没得罪他们,徐荣,你来带兵,杀光他们!”
也不管这个“他们”是指豪强拼凑的杂牌军,还是帝都城外的所有豪强,徐荣慨然道:“诺。”
韩滔道:“末将愿为徐将军做副将。”
“准了!”
董平趁势道:“孩儿也去,愿听徐将军调遣。”
“不准!”
“父亲——”
“就是不准!”
…
眼见西凉军大营的火光越来越近,摸黑前进的杂牌军骚动又起来了,孙坚一面令祖茂三人弹压,一面在心中抓住一闪即逝地那股悸动:不好!
孙坚疯了一样吼道:“快,举火!”
袁术还是迷迷糊糊的,祖茂、黄盖、乐进反应多快啊,传令的速度堪称魔法师念咒,问题是这支杂牌军成分不一,又没有磨合训练,命令下去了,效率却极其低下。杂牌军乱作一团,而大地开始震颤,西凉铁骑势如奔雷,孙坚绝望道:“完了!”
火稀稀落落地举起来,杂牌军自相践踏,敌人还没到跟前,那些家族派来的真正头领就带人大喊大叫:“败了,败了,我们败了——”
孙坚肺都气炸了,古锭刀把经过身边的逃兵一一斩杀,仍然止不住溃败的结局。
乐进带着两百亲兵,满脸烟熏火燎,对孙坚和吓傻的袁术叫道:“中郎将,孙府君,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投降,我们投降——”许多士兵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杂牌军就这样投降了!
孙坚悲愤欲绝,这场仗打的稀里糊涂不说,败的也是莫名其妙。果然如林宁所说,这些豪强的心思都是临阵倒戈吗?那还集结兵马干什么?董卓是国贼,这些豪强就是国之蠹虫,不除不足以谢天下!
迷糊的袁术脸色惨变,须发皆张,拔刀怒吼:“董卓区区一老贼,手刃又有何难?大汉的江山都被一群匹夫祸害了!董卓,乃公就在这里,乃公的人头就在这里,想要乃公的命,想取乃公的头,看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