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认为,武将是不可信的。因着武将大多只会征战杀伐,而不懂权衡利弊,更不通治理,不如文臣懂进退知礼法,有文人风骨。”
戚定风很少和人说这些,也许他近来的确心情很不好,因此即便阿花也许还是没听明白,他也想找个人说说话。
“我等武将在朝从来小心谨慎,可惜这并不是明哲保身的事,陛下的疑心反而愈重。我不说话,他便认为我胸有城府,谋算颇深。倘若我有话要说,他又觉得我在仗势逼人,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次我们打了胜仗,看似皆大欢喜,可陛下宁可我们没有赢。赢了,他便不得不嘉赏我,而我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在民间威望也高,对他来说如鲠在喉,清夜难眠。”
阿花这次却听明白了。
“可是,你是为了他的江山才上战场啊!要是没有你,谁来护他?”
戚定风唇角微扬,露出一个自嘲的笑:“陛下忌讳的便是这种话,他从不认为我是为了江山社稷。”
“这种人是非不分,我看这什么大齐朝气数也将尽了!”阿花忍不住愤愤出口,为戚定风打抱不平。
戚定风在他头上轻轻敲了敲,斥责道:“不许胡说。”
“不论陛下如何待我,我都只为他一人效忠。”
阿花不明白他的想法。在他看来,狗皇帝那么坏,还整天怀疑这个那个,要是他的话早就撂挑子跑路不干了,戚定风却还愿意继续护他,实在令人费解。
他只觉得那皇帝必然是眼睛瞎了!
戚定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不过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我现在的确清闲了不少,总算有时间陪你玩玩。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踏青,听说城外的桃花开了,想来你还没去逛过。”
听说可以出去玩,阿花很快忘记了烦恼,在水里扑腾的更欢快。
是夜,阿花刚换好干净的衣裳准备赖在戚定风床边睡觉,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守夜的小丫鬟在门外,说是外头有人求见平川公子,还拿了信物来,求着让他一定要见一见。
“谁会大半夜找我啊?”阿花纳闷下床,光脚跑去开门。
见了丫鬟手里的一串小铃铛后,他才想起这好像是之前送给螺螺的那串。当时他见螺螺喜欢,随手就给他买了。
“怎么了?”戚定风披衣起身,也有些捉摸不透。
阿花摇头:“我去看看吧。”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前厅,只有贺观棋一人在等着。他看起来很焦虑,不停的在那走来走去,看见他们来后一个大步上前,急忙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他才有几分本事,也敢去□□!?”阿花很吃惊,“他那点子道行也就够糊弄一下胆子小的,法术在山上也是垫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