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的条件
李惟岳不知想了多少遍,他说得也不错,与朱泚相比,无论在哪方面他都远远比不过。要不是有朱泚这块活招牌,他也不会放谷从政出来,想让对方再去请降。
他的话让谷从政有些惊讶,说出一个很大的误会:
“莫非皇上和各位大臣想效仿朱泚?自尽以换取家人和众官兵的性命?”
说了半天,谷从政居然没听懂?李惟岳和同来的十几个官员很是尴尬,身为成国宰相的王武周赶忙回答:
“谷大人误会了,我们这点罪,哪用得着如此。如今攻我恒州的是李晟,李晟是何浩然的岳父,两翁婿心绝对差不多。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去银平府,好好与李晟说说。也不再求什么官职,只要恕我们无罪,我们愿配合唐军,将在恒州的三万新罗兵灭掉。”
没想到这些人为了活命竟如此下得手?谷从政吸了口冷气,看向李惟岳的那群妇孺。不少人一脸惊忧,心里十分不忍。
“好吧!我就去跑一趟。”
“父亲,我陪你一起去。”
…
银平府离恒州城还有好几天的行军路程,今年还算不错,雪下得并不是很大。行军虽不方便,并不太难。李晟在这里并不是整兵,他在这里等粮草。
这些年恒州并未遭受过战乱,河东简直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也不为过。上次在魏州换人,河东的百姓被换走大半。土蕃为了在那里种土豆种粮,从蕃地迁来一大批民众,其中不少是被俘的唐人、和有唐人血统的蕃人。
土蕃年年征战,现在又是冬天,这里的百姓有不少以野草为食。李晟带去的粮食,基本够这些百姓吃到夏天。还好太原是个大粮仓,他将军粮以李适的名义发放给当地百姓,心有些急,一口气打到银平府来,结果不敢再行军了,只好在这里坐等太原运粮来。
这天李晟在军营看士兵操练,在他身边除了一些将领,还有两个年青人。年纪大、身材魁梧的叫李凭,是李晟第五子,一直在禁卫军中任职。脑袋不是很够用,混了这么久才从七品将领,上次李晟从长安回太原,以去前线磨练为名,李凭求李适放行,得到来混功劳的机会。
另一个是李晟的第八子,名叫李恕,一直跟在李晟身上,在军中任文职。还算不错,比李凭小了好几岁,官要比对方大,现在是从六品下。这次李愿没能再跟着,被李适留在禁卫中任高级将领。两兄弟好不容易等到士兵操练完,李凭说:
“父亲,凭我们的实力,不用等粮草到来也可以出征了。不出十天就能攻下恒州城,到时候里面的粮草不全都是我们的吗?”
“你懂什么?”李晟瞪了李凭一眼:
“兵马未至、粮草先行,你以为这是句空话?粮草不到,军心不稳,万一前方敌军战败,一把火将粮草烧掉,到时数万大军吃什么?”
“父亲说得是,”李凭答应得很好,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的武艺不比大哥李愿差,在攻河东时立了不少功。但那些远远不够,很想像李愿李愻两位哥哥那样,凭自己的奋斗、加妹夫的帮助,混到一个爵位。
可惜他的运气不好,何浩然难得回卫州一次,几次回去他都在外面出差。算起来他还要比李愻和李雪韵亲,他与李雪韵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几兄弟本就要拿个人在李适身边,这是不成文的规定。这次出来,也是因为李愿被留下,他才好意
思向李适提出来混功劳。
军中操练搞完,李凭两兄弟没跟在李晟身边,匆匆走出军营。
在马上的李恕见李凭闷闷不乐,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
“六姐和姐夫在攻土蕃,怕是还要打不少时间。你要是想打仗,何不请调去他们那里?”
李凭双眼一亮,很快叹气摇头:
“母亲说了,不能全都朝浩然身边挤,让人说闲话。慢慢来吧!我们要攻的地方也不少,父亲说了,攻完恒州就去攻深州。深州攻完去土蕃那边,我们要打的仗不比他们少。就算浩然快速解决掉土蕃,还有新罗,要打的仗多得很。”
想到后面一路的仗,李凭居然将自己的愁闷说得去掉大半,脸色缓和不少。两人来到一间茶铺前,李凭说:
“我们去喝杯茶提提神。”
大冷天的只有一桌两人在,兄弟坐下没多久,从那桌走来一个壮年男子:
“两位将军请了,刚才我们准备去军营找西平郡王,守门士兵说里面正在操练,暂时谁也不能进去,不知现在操练
完没有?”
两人打量一会壮年男子,见对方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有点神秘,李恕问:
“你们找西平郡王有何事?”
壮年男子有些为难,茶馆的老掌柜认识兄弟俩,对壮年男子说:
“这位客官,两位将军是西平郡王的公子。有什么事,给他们说也是一样的。”
“见过两位世子,”壮年男子朝两人行了个大礼:
“这里说话不方便,不知可否到外面去?放心,绝对是件天大的好事。”
兄弟俩忍着好奇心走出茶馆,来到一处无人的清静之地。看了眼两个戴墨镜的神秘客,李凭问: